妹妹别总是抬了宫里的娘娘来,她是我的亲姑母,倒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仿佛黑暗里待的久了,他对着门口微微眯起了眸,有一种细碎的冷光带着尖利的棱角在他眼底幽晃,“佛寺又如何?投宿的夫妻难不成还要分开了来睡么!不过是搂着睡了一夜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嚷的满寺的人都来瞧,妹妹可真是会为我的名声打算!”
“夫妻”二字刺痛了上官氏。
她的面色倏然惨白,伏在门框上的指用力的曲起,养的葱管儿一样的指甲应声而断,鲜红的血慢慢自断裂处渗出。
十指连心,这样的痛毫无预警的钻进心房,她难以置信的语调高高抛起:“哥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苏九卿的口气轻描淡写,却含着无可比拟的厌憎,抬手整了整衣襟:“怎么,妹妹不信?不若你自己来检查一下,我们的床铺是不是干净的,恩?”
身体猛地一颤,叫一个闺阁姑娘去检查床上脏污东西。
是羞辱,没有掩饰的羞辱直直向着她而去。
她选中的良人,竟成了剐她的刽子手!
牙关之下的愤怒之声溢出:“哥哥与她称夫妻,将我置于何地!”
苏九卿踱步至她面前,阴阴的天色照的他的眸恍若一渊深潭,乌碧碧的深:“妹妹以为自己该处在什么地位呢?”
他的手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抚过她的颊,垂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这条路你自己选的,不过妹妹放心,你不会寂寞的,满京城里多的是活寡妇。”
平意伯夫人眉目生的温和,即便怒斥也总是含了余地,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九卿!你说话越来越没边儿了!胡说八道什么!同你妹妹道歉!”
苏九卿竟也半点没有反抗,顺口就说了声“上官家表妹见谅”,可神态里却不见半点愧悔,更甚者多了几分对上官氏的不耐。
这样的态度让平意伯夫人这种的软性子全然没有办法。
打,让你打。
骂,给你骂。
改,绝对是不可能的!
能怎么办?
总不能为了侄女和娘家不要这个儿子吧?
蓦然,又对娘家生出几分怨怼,要不是她们拿着家族荣耀步步紧逼,她的儿子何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从前,他是多有礼上进的少年郎啊!
上官氏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浮漾着嫌恶与厌弃,而昨日,他的眼底尚不止于此。
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