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还得经了府里的管事儿,一点都不方便。”
春苗替阮妈妈打着扇子,笑眯眯道:“从前我都不晓得原来夏天还能用着冰,在乡下解暑只靠冲凉。妈妈待我好,什么都给我吃,这个夏日过的可舒坦了。”
又好奇,“从前有什么不一样么?”
盛烟扬了扬眉梢,几分傲然道:“我们姑娘是都御史唯一的嫡女,哪里用得着院子里的人去提醒。每日一早起各处的管事儿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有多到用不完的,从没有短缺的时候。咱们贴身伺候姑娘的,哪个不是被小心敬着的。夏日的冰碗子、冬日的上等银碳,从来都是流水的进来,人人都有。”
春苗这样的小丫头自然惊叹又艳羡。
便是月皎这样在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也不免瞠目,慕家如何富贵倒是其次,慕氏小小女郎竟能让府邸里的管事儿们都服着敬着,那才是真的本事!
自来资历老的管事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便是去到二夫人处,二夫人都得扬着笑脸儿叫坐。
他们虽是家奴,但年久日深之下关系盘根错节,一个不小心,便能把差事办砸了还叫你说不出个错来。
对小辈的郎君女郎也不过面子上的恭敬,没有故意克扣便不错了,哪有去讨好的说法。
能让各处的管事都敬着讨好着,可见其厉害!
阮妈妈的目光落在奶白流质间的剔透冰块上,起起伏伏便似人生一般。
微微皱了皱眉,睨了盛烟一眼,语调温缓却含了绝对的不赞同:“这话自己院子说过便罢了,落在旁人耳朵里,还以为咱们抱怨府里短了缺了。叫容妈妈听去,少不得又要给你吃排揎。”
盛烟杵容妈妈杵的厉害,忙往门口瞧了眼,吐吐舌头,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碧云含了颗小碎冰在嘴里,慢慢化了咽下,是一条线的清凉直到了心胃,舒然一吁:“容妈妈是慕府大总管的婆姨,照理是不必陪房嫁过来的,怎么还是来了?”微微一顿,小声道,“若她不来,妈妈就是行云馆的大管事了。”
阮妈妈舀着乳白的汁子慢慢吃了两口方缓缓道:“慕府的总管是咱们奶奶一手抬举起来的,管家自然不能不给咱们奶奶尽心。”
冰凉的碗碰上炙热的空气,碗壁慢慢凝了一层水雾,凉浸浸的。
阮妈妈搁了碗,拿了块帕子擦了擦手,郁然微叹:“爷书房伺候的那个小厮,叫容生的,就是她的小儿子,奶奶做主已经发还了身契,如今是自由身了。寻思着明年就能考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