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日,政事不得朱批,改用蓝墨。
寺院鸣钟三万,浑厚之音绵绵不绝。
衙门收印七日。
说是封印,但新帝登基的细节少不得翰林院配合内阁和内务府一同忙碌。
待到给大行皇帝的颂文得到新帝点头、前朝后宫一并拟了封号、又加封了皇后、太后的娘家,这才结束。
姜大人好容易得了闲回家修整,想同妻子腻歪腻歪,然而民间三个月内不得婚嫁饮宴,不得奏乐取乐,不得夫妻行房。
不得行房!
姜大人咬碎一口白牙。
捧着《菜根谭》在窗边映着烛火猛读。
繁漪懒懒挨着软枕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明白又哪根筋不对,一回家就捧着个《菜根谭》来读,默默想着,这书里难不成还有为官之道?亦或者其中人生真谛真能平复人心?
她也读了许久,怎没读出那么多大道理来?
然而,即便那清冷的眉目淡淡如水,她还是从总读出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有些失笑,看来人生真谛并不是万能的。
姜大人抬眼一瞧,便见妻子微微一垂首,眉目间进士缱绻温柔的姿态,这还了得,舔了舔唇,扔了书,过来亲亲抱抱解解馋也是好的。
六月的天最是炎热,即便到了傍晚暑气依然厉害,一浪一浪如潮水穿过薄薄的窗纱扑在人面上,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大掌一抬,合上了窗棂,阻隔了热浪侵袭。
软塌旁坚硬的冰雕缓缓散着凉意,慢慢驱散了风带进来的闷热。然而热情的气息又促使水滴凝结的更快,滴落在缸子里积聚起的凉水里,滴滴答答的格外清冷悦耳。
【……】
容妈妈自院外进来,抬眼便见窗纱上时不时冒出来的男人暧昧动作的影子,表情就有些精彩,不好说什么,便吊了嗓子用力咳了一声。
姜大人哼唧了两声,不得不放开妻子。
繁漪捂着脸,只觉丢人丢大了:“都怪你!”
姜大发带不知何时被妻子拽走了,鸦色的发丝披散在身后,清冷的眉目里一片慵懒之色,搂着妻子躺在塌上。
一侧身间垂落几缕在胸前,搭在妻子拢起的衣襟里,大掌勾走发丝,掌心触及到她一直微凉的小脸,慢慢拧了眉:“怎么有些烫,方才只当你动情了。是发热了?哪里不适?”
繁漪颊上一红,嗔怪他说话越发露骨:“最近天气委实热的厉害,想是有些中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