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扬脸:“公堂之上,肃静。关青,你继续说。”
关青神色肃然,回道:“属下去确认过,洪少夫人近日陪着洪夫人在法音寺小住,并不在府中。既然不在,特特跑一趟洪家做什么?留下血迹反倒是引人怀疑了。”
风扬起繁漪垂在肩头的青丝,多了几分镇定的随性之意,慢慢道:“飞贼的案子是由沈同知接手,姚家闹了飞贼必然也是他来接手。谁不知道他是我义兄,凶手自然担心滴了血迹在我府上会被镇抚司的人所包庇,还不如滴在洪家,想要牵扯到我身上便也没什么难的。”
姜柔似乎了然的点了点头:“谁知道就是那么巧,洪少夫人根本不在家,那血迹反倒揭露背后之人的真正意图了。栽赃啊!”觑了眼元郡王故意又问道:“那袁家呢?袁家和慕家好像没什么来往了。”
曹文煜瞧着他们一唱一和,到嘴的话便有些犹豫了,可见元郡王不说话便只能硬着头皮说了:“袁公子不是险些冤了姜大公子么。这慕姑娘心疼未婚夫无端端遭人怀疑,大抵心底也是不大舒服的。”
怀熙嗤了一声,牵动发髻间赤金步摇吐露下的一粒圆润明珠摇曳,有了恍惚不定的光晕乱人眼神:“这个理由还真是用不烦了。人人都知道,还如此算计,你当人都傻的么!”
曹文煜噎了一下,便有些讪讪的。
原本是事件里的主角,可身边的人实在太能护着繁漪了,最后反倒显得她是来看戏的一样。
这种感觉实在不错。
姜柔嘴角衔了一抹讥诮,描绘精致的眉轻轻一挑:“这话没错,鸿雁楼听戏那回就有人意图杀了袁公子栽赃给咱们家姑奶奶,结果中毒的却莫名其妙变成了大房的公子。”
她语意里的意味深长引得堂外的百姓一阵议论纷纷,“那罪魁祸首是被判了死刑,可大房的公子至今还在养着身体,袁家心火难消,迁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也难说。”
元郡王冷笑道:“县主这话就牵强了。”
姜柔是帝后身边养大的,傲气自来不输任何人。
缓缓抬了抬衣袖,抚顺了折枝石榴花上的褶皱:“哪有郡王的推论来的牵强。到底大房的公子至今身体虚弱呢!若论怨毒,自然是袁家的深一些。”
元郡王哼了一声,指了站在门口的人道:“人带来了,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常威镖局的总镖头大约五十余的年岁,一把长须斑白,在春日晴风里微微飘动,跨进门的脚步轻盈而沉稳,颇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