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的枯叶,没有一点雍容的饱满姿态。
秦勉稳稳坐在上首,端着莹白如玉的茶盏缓缓拨弄着碧黄茶汤里沉浮的脆嫩叶子,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如月色蒙了薄而软的云烟,有朦胧的阴翳,叫人谈不轻那笑意背后的真实情绪。
“栽了?”
秦阮氏见得丈夫这副神色,精致妆容亦掩饰不住她面上渐渐褪去血色的苍白:“是……被看穿了。**已经被勒死了。安插进去的小丫头一个不剩,全被绞杀。”
香炉里忽的一声“哔叭”声,直直刺痛了心尖,袖口的花纹在掌心扭曲了明丽姿态,“修和被牵连在里面,我若不肯答应她们的条件,便要将修和送去刑部。楚涵如今是刑部侍郎,就算不是他接收这个案子,刑部的人哪能不卖了他的面子,听了他暗里的调遣。”
“是妾身无用,多年盘算,全输了。”
烛影摇动暗红而昏黄的光影。
秦勉四十许的清峻面容上并没有太多的岁月痕迹,神色在幽暗的光线中并不真切,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缓缓点着杯盏,在指腹一温一凉间,直至茶水冷却方缓缓道:“去的时候信誓旦旦一定会成,最后,一败涂地。”
庭院里若空明积水的月华莹莹一荡,本是最温柔的华泽,秦修和看着父亲不怒不愦,一脸漠然,没来由地便觉得害怕。
屋子里静的恍若沉溺在海底的寂寂无声,微微侧耳,几乎能听到空气里一指厚的板子击打皮肉的余音,是耻辱的声音。
失败的郁郁之气积压在心底无处发泄,锥的他四肢百骸都在发痛,整个人便无端端颤抖起来:“是儿子轻敌了。”
秦勉的眼眸深邃的仿佛一叹深不见底的池水,在月色里掠过一点锐利的星火:“好好的人脉,断送在你们的手里。能被洪家看中的女子绝不会是泛泛之辈。告诉过你们,不要被楚氏天真无城府的表象迷惑,不要轻易动手,就是听不见去。”
“真要动,就得让对手永无翻身之机。轻敌,便是把自己的性命送到敌人的手里,如今输了,便是你们自己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风徐徐吹进,带着湿冷的寒意,残卷着冬日里尚未走尽的凋零之意,秦修和的眼角眉梢里含了了如刀锋般的雪亮愤怒与不甘:“他们有高手暗中相助,否则儿子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身上被放了……”
秦勉打断了他的话,平静的语调下有着森冷意味,便如深冬急流中的碎冰,薄薄的,却足以割破人的颈项,叫人断送了性命:“洪家的护卫皆是身经百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