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夫人的目光落在姚意浓的面孔上,她本是清冷之人,便是笑着的时候也有着月华清泠的之意,此刻含了探究的意味在眼底,更显霜花微冷。
但语调还是十分的客气:“姚姑娘可细细说说当时有什么特别的么?”
午时的阳光灿灿微金,庭院里的迎春与梅花开的正盛,一树一树漱漱当风,婆娑了沙沙如浪潮扑来。
听在姚意浓的耳中莫名心头乱跳,拧眉细思道:“当时我瞧小公子,听怀熙说嘴里有些苦,便顺手端了软榻边矮几上的点心过去。当时也并未沾了点心,实不知这毒到底从何而来。”
一旁的严夫人瞧了姚意浓一眼,那双眸子清澈而深幽,似能洞察人心。
都督府同知严厉大人与洪都督在恒川府共事十年,严夫人是出自云南礼王府旁支的乡君,身份尊贵。
她缓缓道:“说来洪家与姚家虽有来往,到底继尧和怀熙都是这几年里才回的京,与姚姑娘也没什么交集,更未听说有什么龃龉,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秦大夫人赞同的点头,唏嘘道:“能在都督府下此毒手,还能做的滴水不漏,当真可怕。”
眸光一转,落在文睿身上,神色里的怒意仿若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孩儿一般,“怀熙遭此一劫,便是你们贴身伺候的人不够周全的缘故了!晓得今日人多眼杂便该好好儿仔细着,平白叫怀熙吃了这一通苦头!”
钱夫人低头吃了口温水,淡淡一哼道:“这样无用的奴婢,便是万万留不得了!”
文睿目色一沉,脚步一转在洪夫人面前跪下,垂首伏地道:“奴婢是自小伺候少夫人的,自该将少夫人的一切看得比什么都重。少夫人遭此算计,总是奴婢伺候不尽心。如今少夫人身子弱,容奴婢好好伺候,待少夫人安好,大爷和少夫人要如何处置奴婢,奴婢自不会有半句怨言。”
竟是这样急不可耐的相对怀熙身边的人下手了!
眉心不著痕迹的拢起一阙山峦,转瞬即逝,繁漪垂眸掩去了眼底刀锋的雪亮,摇头感慨道:“秦大夫人与钱夫人说的是。只是背后有人有心要算计,她们这些个丫头如何防得住。何况今日这般人来人往的。若是贴身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往后还有谁尽心谨慎?岂非撬开了口子给人机会了?”
洪夫人与她目光相接的一瞬里,有了然的敞亮。
挥了挥手,平静的面色里有不意察觉的不悦,睇了文睿一眼,决断道:“你们是怀熙的陪嫁,要不要处置,由她说了算。”
繁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