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条条罪状迫其告老还乡。
最后回老家时族人避讳,连接的人也没有。
从万人敬畏奉承的首辅到族人避之不及,其中落差足以让一个有野心人的剑指皇帝,以期辅佐了新帝,好再等庙堂巅峰之处。
繁漪陪在楚大夫人身边,不着痕迹的细细打量了那秦大夫人。
三十七八的年岁,生的一张容长脸,端庄而雅致,一双眼睛深的叫人看不清底色,只是那眉心拢起的折痕里的疼惜与担忧完美的毫无破绽。
不得不说,若是一无所知的人,便只当她是位温厚妇人了。
怀熙是泼辣小辣椒,没什么心计,起初时看不穿她倒也正常。
索性身边的人都是谨慎的,才帮她和孩子躲过了一劫。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若是不能干净利落斩断了秦家与洪家的关系,怀熙一路跌撞,还不知要吃多少亏了。
刚坐下,洪大公子和洪夫人带着太医也匆匆而来。
楚大夫人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紧随其后的两撇小胡子的刘太医来诊脉。
陆陆续续又被请来了几位夫人,大约是有些怀疑的。
繁漪趁着机会寻了的陪嫁丫头文心问了话才知,怀熙就是吃了姚意浓递过去的糕点才中的毒。
立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望了眼庭院的东南角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在风中沙沙摇摆着,错落了满地的斑驳光影,仿若有幽灵游走期间。
默了默,繁漪低声道:“如今话还不好说,不要怠慢了客人,上了茶水好好伺候着。待洪夫人和大公子问过了话再说。”脚步一转,两人站在了不易叫人察觉的角落,“那个眼睛过分伶俐的丫头,想是你们也盯着些时日了,不计用什么法子,务必短时里就让她招出些东西来。”
文心神色一凛:“奴婢明白!”
看着文心脚步凌厉而去,带起裙摆弧度冷硬,如刮骨的刀,繁漪沉幽的眸子缓缓一垂,长长的羽睫颤颤而振似寒鸦的翅,投了黛青的影儿在素白的面上。
微微一抬手,一直伺候在身侧的洪家女使立马上前来,素手轻掩的低低说了几句。
小女使细细听完,轻轻一颔首,平凡的少女面孔上闪过不着痕迹的阴沉笑意,低哑道:“明白,您可放心吧。”
说罢,躬身退了出去。
明间角落里的更漏滴滴答答,停在着急的人耳中便似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汹涌,湃的人心虚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