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
众人的眼神落在带着面纱的繁漪身上,只见那瘦弱的身姿盈盈不堪一握,脚下平缓,带动裙摆上的合欢花纹飘摇起伏,如蝶纷飞。
明明只是及笄之年,却偏生在那一双眸子里看到几分沉然而枯寂的岁月匆匆,不惊不惧,沉静的没有半点波澜。
发髻上斜斜簪着一支墨玉簪子,坠着的累丝黑珍珠璎珞摇曳了一抹沉稳的光华在白腻的耳上,更显肌肤白皙似吹弹可破。
慎亲王暼了眼带着面纱的小女子,浑厚的嗓门单刀直入:“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繁漪在半透明面纱后的笑意静静如清溪流水,似在阳光下凝了淡淡的粼粼之色,让人觉得明净而沉得住气,平静回道:“回王爷,没有。”
沈凤梧的嗓音里有沉沉的决断与信任,看了繁漪一眼道:“别怕。此事让府尹来判个仔细,若是他查不清,我会去递折子上去,讨了这桩案子亲来查问。”
慎亲王拍拍他的肩膀,哼笑了一声:“和你姐姐一样护短。”
姜柔明媚的眸子缓缓看过在场人的眉眼,清俏地同慎亲王道:“她这伤才好些,今日也是我拽了才出门,寻常便在屋子里待着,几不与外人接触,哪有精力管这些人的算计来算计去。”
“四爷爷,你可要公正些盯着,人是我带出门的,若是叫她吃了冤屈受了委屈,回头婆母和我那堂兄弟若是怨怪起我来,我可是要来拆店子的!”
姜都尉和镇北侯同出一脉,尚未出了五服,姜柔与姜琰华便也成了远房的堂兄妹了。
慎亲王瞪了她一眼:“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姜柔浑不怕他,微微一侧首,嬉笑道:“看起来确实挺像的。”
慎亲王嗤了她一声“臭丫头”,便也不再问话,往一旁的太师椅里一坐,不怒自威的眸子半眯着,便能震慑一片。
一时间楼里静的只剩了袁二公子痛苦的低吟之声。
派出去的人匆匆去,匆匆回,带了连山居里的人一并进了来。
去拿人的是年岁已有半百的“小二哥”,江湖人从容之气在他身上显现无疑:“铺子搜过了都是干净的。不过把人带来的时候这个小厮的举动倒是怪了,见着逢春馆前的河就往里头扔了包东西。”
“好在有苏白盯住,必跑不了那包东西。还没问话,这厮就已经掌嘴咬定是铺子主人唆使的,让他在袁家公子采买的山货里下的毒。”
落在繁漪神色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三五一簇窃窃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