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拾级而下,轻盈的脚步牵扯起的裙摆幽晃里有几分落荒而逃,转身进入高大繁茂的腊梅树后,不见了踪影。
姚意浓急急虚走了几步,哽声颤颤地问了琰华旋身跟去的背影:“她是谁?”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抹深蓝的衣炔消失在腊梅树后。
姚意浓以为要等到月底楚氏的生祭时才能见到他,却不想今日会在沈家的宴席上看到他的身影。
她是那么欢喜。
父亲母亲尚在孝中不能来,以为今日没有母亲盯着,她终于可以与他倾诉一二,没想到跟着他的脚步来到这里,竟是看到这样的一幕。
水仙一般的容貌在雾白的月华下似拢了一层难以穿破的寒凉,她的手紧紧捏着凌波的手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柱她所有几欲迸裂的精神:“怎么会这样?那女子是谁?她是谁!”
凌波望着身影离去的方向:“奴婢瞧着她是朝里头走的,怕是沈家的姑娘了。”
姚意浓凄然摇首,泪,滚滚而落,映着琉璃灯盏摇曳出的破碎流光,让她的容色也有了玉碎的姿态:“我放下自尊,放下羞耻,苦苦等着,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难怪、难怪这半年来他都不肯来见我,原是有了旁人了。”
凌波替她顺着心口的气,四下望了望,着急道:“姑娘别急,咱们先回去,奴婢想办法来打听,可没听说沈老夫人膝下有什么姑娘了。今日是沈大人的好日子,或许是吃多了酒,只是误会而已。”
姚意浓的泪光里攀起期期之色:“误会?真的只是误会么?”
凌波取了绢子替她擦去了眼泪,“是的,或许真的只是误会。姑娘别哭了,今日是清光县主的大婚,若叫人瞧见您这会子掉眼泪便不好了。”
许是慕繁漪葬礼上被狠狠刺过,姚意浓听到姜柔的名头心头便莫名的发憷,忙抹去了泪,复又惶惶急问:“那他为何不肯停留?”
凌波安抚道:“这里终究是沈家,总要避嫌的,若叫人看见了,话传话的落到了奶奶耳中,便是不好了。如今李二公子名声不好,可咱们至今捉不到那女子,李家已经是不肯松手了,若叫奶奶晓得您还念着姜大人,往后便是再也出不了门了。”
姚意浓顺着她的牵引缓缓离开园子,然而凌波的说辞并没有安抚了她患得患失的痛苦,又想起与李家郎君的婚事,心下更是痛苦不已。
不能流泪的憋痛使的眉心紧蹙成曲折山峦:“可他为何跟着那女子就走了?”
凌波无法回答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