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什么好处。只需好好拿住了所有的把柄,将来大厦亦可瞬间倾倒。”
姜柔微微扬了扬眉:“所以你假公济私,叫凤梧利用镇抚司的便利给你盯着袁家的人?”细细的绣花针在鸳鸯的翅膀稍一顿,“慕繁漪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还想在背后为他筹谋一辈子么?”
沉幽的眸底有意思微凉掠过,繁漪只平静道:“很快会有旁人去操心了,我不过多管闲事把能安排的安排好了。那个人,诗词歌赋伶俐,未必会这些谋算,他一个人总会辛苦些。”
姜柔伸手将搭在她左手上的丝线松松挽了个结,恨铁不成钢的睨了她一眼:“走的时候倒是决绝,什么都没给他留下,烧了嫁衣,关了桐疏阁,连颗桂花树都叫无音给烫死了,还当你是个利落人,背后却还是这样放不下,没出息!”
繁漪淡淡一笑:“是,就你有出息。”
丝线是煮了花水的,在炭火温热的空间里慢慢弥散着香味,越发显得她的语调沉静而悠远:“陛下暮年,太子爷又是仁慈和软之人,党派之争,远没有结束。那些个大臣阁老,哪个能在时局之外,那旋涡太深了。”
姜柔点头,手里的针线似乎不那么听话,忍不住频频蹙眉:“太子在众位舅舅之间也只算得资质平庸,早年里挣得如火如荼的那几位如今谁能甘心呢。也是,姜元靖如今要和姜琰华争世子之位,少不得主动掺合进去。若是不给他把路铺陈好,他未必能次次顺利躲过。”
朝她皱皱鼻:“我才懒得一直去管他呢!”
繁漪回她一抹轻笑。
算着时日,离上一世陛下驾崩的时候是不远了。
只是上一世里姜候夫人是死在早春之时的,连她都多活了半年余,倒也难说皇帝的命数是否也发生了变化。
便只道:“陛下威重四海,重用武将,太子爷仁善,如今又是四海升平之时,将来文武之间或许文官更得重用。若是想动太子爷的位置,那就一定会拿文武之事做文章。袁家是文臣,姜家是武将。他们小辈之间的交好,或许远不如表面的简单。”
姜柔眉梢飞扬,惊喜道:“看你总是门也不出,倒是对时局政权分析的有些道理。如今的朝臣看着一团和气,效忠陛下,辅佐太子,内里子却谁晓得他们在算计着些什么。内阁里哪个不是狐狸。”
“姑姑说那姓袁的肚肠九曲十八弯,是个绝不会甘愿屈居人下的,还真是难说是不是已经暗里投靠了谁。而姜元靖,很有可能已经和哪一路的人搭上了关系。”
繁漪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