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柔嫩娇软,大片大片的桃红柳绿浸润在渐渐跨向温暖如春的季节里,美好的叫人无法相信,然而枝芽越过寒冬,就是如此真切的绽放在枝头。
人生,越过低谷,总能奔向明媚。
眸光凝起潋滟,似晴风里的花瓣与冷香,轻而缓的起伏在她的眼前,然而车帘翻飞间的一瞬,让她所有的期许与欢喜全数坠进寒潭深渊。
她晓得琰华如今对她的所有宠爱、体贴,不过是作为一个未婚夫的责任,可她总以为他是能说道做到,到底他们都是这样痛苦关系下的受害者,至少是可以维护了她的一点点尊严。
时日悠长,即便不能甜蜜恩爱,总能相敬如宾,没有欺骗伤害,结果,终抵不过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背着她,他还是出来相见了。
所以,那一日,当真只是意外撞见么?
姜柔的目光顺着她嘴角一闪而逝的碎裂里望过去,车帘的起落间,在鸿雁楼左侧巷子深处,有一青珀、一素白的两道身影面对面而站。
虽是一瞬,却清楚的叫人知道那两个是谁。
握住她渐渐冷下的左手,怒喝了一声:“停车!”
繁漪想要用力握紧她的手以支撑即将崩溃的思绪,到底废了就是废了,出口的语调隐忍之下终有难以掩饰的颤抖,用力一闭眼:“走。”
车夫停了停终究还是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扬鞭前行。
姜恨满面铁不成钢,挥了挥手,露出缠在腕间的银色软鞭,气势汹汹的闪着微光,恨道:“你就由着他们这样欺你?”
须臾的平复,繁漪靠着车壁冷淡道:“揭穿了如何?颜面丢尽的不是她姚意浓,是我。难堪的那个人,只有我。”
姜柔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默了良久,理智道:“你打算如何?虽说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好,但这样的情形,将来你会很辛苦。”
繁漪微微一笑,眉目淡淡,好似一切都发生的和煦温缓:“我知道,我会想好怎么做的。这样一眼可以看到结局的未来,我还不至于愚蠢的一头扎进去。不论怎么做,总要给彼此留了体面的。”
去了观味楼买了糕点菜色,小坐了会儿,再将姜柔送回公主府,繁漪才回了慕府。
带着吃食去了清华斋,然而他还未回来。
原本想在书房等他,站在门口,见到书桌上一盆水仙,只觉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了她的心脏,脚步便怎么都无法跨进去了。
水仙开花容易,想要它开的好却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