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浩渺的水面,迂回道:“涟漪的死,总算多亏了你才晓得了真相,总不枉她活着的时候那样疼爱你了。”
风掠过沁骨的水面,扑在面上,凉意直逼心肺,繁漪的思绪在眼底的朦胧里慢慢飘远,在岁月的长河里,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笑容温柔的姑娘追在一个调皮小丫头的身后。
每一步、每一个眼神里,皆是担忧与疼爱,生怕她在疯闹的时候伤了自己。
其实真要算来,大姐姐离开她已经快八年了。
那种初初晓得真相时的震惊与心痛早在时间的打磨下消失不见,要报仇的执念不过顺着内心指引而做,为此她不惜耗尽心力的筹谋算计,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繁漪明眸如封镜:“我是个无能的,走到今日一步已是无能为力,如何给姐姐报仇,只能靠姚家和柳家了。”默了良久,愧然道:“刺客已经交给父亲了,至今也没什么结果。父亲心思清明,或许不是查不到,而是不敢查。”
邵氏微垂的眸子一凛,神色掠过一抹寒冰艳阳,朝着九曲桥尽头的女使点了点头,沉然道:“若是连慕大人也查不出什么,倒真是难寻真相了。”
小丫头捧了烫伤膏匆匆而来,进了凉亭道:“奴婢给慕姑娘上药吧!”
繁漪捻了珐琅描金的圆盒看了眼,淡淡一笑:“不必了。想来家中也在寻我了,夫人自便,小女先告退了。”
邵氏和善如初,朝着小丫头道:“好好送慕姑娘回前头。”
内宅与前院相隔甚远,顺着风,吹来隐约的呜咽之声,在深冬的时节里,伴着梅花清幽的香味,格外悲凉。
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透过镂空的福寿雕纹石窗,繁漪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隔了三五步步的距离,面对面而立,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似乎是无言的,只看到美丽如水仙的姑娘含泪的凝望着眼前人,风姿意远。
而能看到他的,只是俊秀的侧脸。
繁漪微微仰头,映着刺骨而温暖的日头,淡淡嗤笑,却不知是冲着谁:“世家嫡女,于无人之处如此凝睇旁人的未婚夫,若是叫人撞见了,怕是什么脸面也没有了。你说是不是?”
身旁小丫头狠狠一瑟缩,头都快垂到胸前去了,那美丽姑娘的意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姜柔明朗而爽快的声音自身后而来,带着淡淡的讥讽:“那你不去阻止,好歹也与人家做了那么些年名义上的表姐妹了,就这样瞧着人家身败名裂么?”
繁漪长吁如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