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把那吃食原封不动的送去了姚家,并附送一句话:下毒的那个人会不会一不小心弄错了,把吃食送去大哥哥和三哥哥那里?
姚柳氏一口老血憋在心口,当场就撅过去了。
做为姚家儿媳,又有三个未出阁女儿的姚闻氏,此刻恨不得把姚氏和婆母拆骨入腹。
而那边儿,姚阁老正与孙女婿畅聊官场沉浮,从当年讲到近年。
无外乎一句话:没有亲族的相互庇护是走不远的、走不高的。
慕孤松维持着数十年如一日清淡而沉稳神色,他说什么就点头附和什么。
姚老爷子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险些憋出了内伤。
偏又在这时候收到消息说三儿媳妇买通了慕家婆子去给那稳婆下毒,却被逮个正着,人家放话了,好好谈条件还是拿姚氏和两个哥儿的命去抵命。
老脸儿依然笑呵呵的高深莫测,内心却也免不住的恨到跳脚。
他能从一身寒微爬到今日不可谓不精明,也更懂得拿捏每一个人心底深处的弱点,却不想儿辈只够守城,娶进门的儿妇当初瞧着倒也个个精明厉害,到最后却是在的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把柄被人攥了一个又一个,还能怎么样?
难不成真逼的人家动手杀了孙女和两个玄外孙,再把事情给捅到外头去,再与这个极具潜力的孙女婿决裂么!
既然人家把证人都捂在手里,自然是不会要了孙女和玄孙们的命的,大不了就是威胁点好出去罢了!
第二日一早,姚阁老便叫三儿子亲自去慕家谈。
姚三爷在前厅等了许久,却久等不到人来,要见见女儿,慕家的人也只是笑呵呵的一句:夫人病下了,大夫交代了要静养。公子们倒是好的很,亲家老爷、亲家夫人要不要见一见?
意思很简单:公子们还不知道自己生母和外祖母多恶毒,你们要不要让他们也来听一听?
姚柳氏咬碎了一口银牙和血吞。
夫妻俩便只能放下一切身段亲自去了桐疏阁谈了。
繁漪百无聊赖得捧着本诗集侧身坐在右次间窗前看着,浅碧色的半透明窗纱挡去了刺目,留了温柔的晴线似彼岸花千丝万缕绯红飞翘的花蕊飞扬在她身边,衬得整个人都有了碎金迷红的光晕,邈远的不可轻易靠近。
她倒也不急着迎上去,便是连头也没抬,待到容妈妈奉了茶水去了正堂才不紧不慢的出了次间,端着柔顺姿态一一行了礼,竟是不见半分的剑拔弩张,不恨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