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拿她如何,只能进去通报了喊袁妈妈来拿了主意。
袁妈妈匆匆而来,见着她如此青丝披散的站在院门口,苍白的面色映着一身白衣莫名诡异,眉心不着痕迹的一动。
急近了两步便陪着笑道:“姑娘怎不进去呢?”
繁漪没有看她,只扬着慢然冷漠的笑意:“夫人在做什么?”
袁妈妈看着地上她那被月色拉的悠长的影子,有枝影重叠的晃动,如一汪乌碧碧的深水,“这会子昏定的时候,二姑娘、三姑娘还有五姑娘正陪着说话呢!”
繁漪嘴角的弧度越发饱满:“昏定,这样被尊敬的日子让夫人好好享受,来日。”扬起沉幽双眸,在月华下照出凌冽的光亮,“不,没有来日了。”
袁妈妈眉心一跳,嘴角弯了抹奇怪的笑意,似乎恭敬似乎鄙夷,道:“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夫人……”
繁漪打断了她的话,不紧不慢嗤了一声道:“你说姚家的护卫此刻是不是已经招供了他们追杀秦婆子的事?”
秦婆子被镇抚司的人捉到的事她们已经收到消息了,可姚家的护卫什么时候也被捉进去了?
袁妈妈倒抽了一口冷气,四下张望了一眼,仿佛不明白的问道:“姑娘说的什么姚家护卫?什么秦婆子?”
繁漪生的柔婉,即便没有表情的时候也显得无辜而轻柔,微微一侧首:“怎么,竟是老夫人也没来告诉一声么?夫人当初收买稳婆害死我阿娘和弟弟的事被揭发了。那条漏网之鱼秦婆子什么都说了。”
她语调不轻不重,却足以叫守在大门口的两个粗壮婆子听了分明,在她们惊诧的眼神下,继续道:“如今她的口供老爷知道了、老夫人知道了、楚家知道了,镇抚司的大人也知道了。”
袁妈妈拧着罗帕笑了笑:“一个婆子信口开河的,这是在挑拨您和夫人的感情呢!若是有证据,这会子老爷可不得来问话了么!”
翠翠竹叶在皎洁华光里婆娑摇曳,沙沙声松脆。
繁漪觑了她一眼,乌青的发丝贴在她雪白的半边面孔上,连笑色也带了几分森森的青:“你说,镇抚司的刑具那般了得,姚家护卫的骨头能不能挺得住呢?”
笑意凝在嘴角,袁妈妈猛的一凛,浅棕色的衣缘在月色里有了颤抖的波纹。
“怕了?”繁漪的长吁如叹有说不出的宁和与舒然:“空生了一副带毒心肠,却连杀人都杀不好,当真是废物,你说是不是?”
袁妈妈看着繁漪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头异兽,是惊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