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面前多多提了您的好处,到底比不得人家外祖家也得力不是。”
外祖家!
她的生母不过是姚家的家生子,她哪来的身家与慕繁漪争!
慕静漪雾蒙了眼底,手中绣了迎春的帕子绞的变了形,气道:“可明明过年的时候张夫人对我、对我是很亲近的呀!”
何妈妈摇头,鬓边乌木簪上的一粒翠玉珠子晃动了沉沉之色,可叹道:“世家之间攀亲攀的是门第,然后才是具体哪位姑娘或者公子。”
熺熺天光隔着窗棂上蒙着的薄薄白纸透了进来,冷白的落在慕静漪的细白的颈项上,闪着冰冷的水色,垂在她足尖的裙摆微微而颤,似一只垂死挣扎的绚丽蝴蝶,想飞却怎么都飞不起来。
娇美的眉目盯着那只将死之蝶,阴翳翳的怨恨:“平平都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
何妈妈长吁如叹似深秋的风:“虽说张大人与咱们老爷官职差不多,可张夫人闵氏的兄长可是御前行走的大臣,结交的也都是权贵人家,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也是四姑娘的性子太难琢磨了,为了从前的事儿……”
“嫁去许家怕是要对两位小公子起不该有的心思的。二公子如今出息着,将来难保有大前程,三姑娘是他的胞妹,做继室是万万不能的。您是夫人跟前儿长大的姑娘,夫人自然也是希望您能得个好前程的,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微微觑了她一眼,满目的无奈与可惜:“只是许家那边又几次来说希望是本家的姑娘嫁过去的,夫人心中也实在是无奈的很,姑嫂的感情也不能不维系。也是为了两位小公子不是?”
明明张家的婚事是属于她的!
慕繁漪凭什么来跟她抢!
任凭身上春华锦绣的纹路如何的灿烂,怨恨与不甘让慕静漪的面目仿若浸在冰冷的死色里,嘴角的乖顺已经挂不住,轻泣着求道:“妈妈、就没有转圜的法子了么?”
何妈妈眼底微微一凝,端了茶盏幽幽啜了一口,道:“其实嫁去许家也好,总有个爵位在的。尽管您的孩子没办法继承爵位,到底公子们都是您的亲外甥,将来您这个继室嫡母也是伯爵夫人,泼天的富贵与尊荣也是少不了的不是?”
末了,捻了茶盏的盖子微微抬高了距离,又乍的一松手,生生磕了一声刺耳,“总是夫人忌惮她生了自己的孩子而生出阴毒心思啊……”
慕静漪抬眸见何妈妈含了冷凝的眸光,似秋水裂冰,乌定定的瞧向她的眼底,仿佛是带了尖刺一般的扎在心口,清晰的痛感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