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一瞬,方徐徐道:“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罪从来都不是罪,家法和国法都不能判、也不会判,阴谋算计变成了所谓的公正。而神佛,自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旁观者。”
他们只会悲悯众生。
清光县主微微一扬眉,“听起来很沉重。”
繁漪只是望着窗外邈远一笑,交浅言深,没有必要。
不多时姚氏上了门来,自是一番感激,言道“改日上公主府登门致谢”。
回到府中姚氏装模做样的问了慕静漪和晴荷几句,为何半夜出了门去?屋子里的迷香和倒在门窗下的炭火是怎么回事?
慕静漪心里确实暗恼着慕繁漪没死成,可这事儿却是与她无关的,此时此刻被一屋子的人沉着脸色的盯着,便有些坐立难安的绞着帕子。
暼了眼坐在老夫人身侧的繁漪,扯了扯嘴角道:“女儿是真的不晓得呀!昨夜本是好好睡着,可忽然腹中绞痛难忍便去了净房。女儿走的时候院子里的婆子也是看到我的,那时候还是好好的。我与四妹妹住在一处,偏我与丫头离开了她就出事,若是我害她,岂不是太明显了!就算我与妹妹时时拌嘴,可哪家姐妹间没个小打小闹的?我也犯不着为着些小气性儿就去害她性命啊!”
守院子的婆子被喊了进来,老夫人又细细问了当时的情况。
两个婆子皆是回道:“二姑娘大抵是子时一刻出去的,火势大起来的时候是子时二刻。”
姚氏一拍桌子,手腕间的镂空古云纹的手钏磕在桌沿上,咚咚闷响,拧眉喝道:“好好想仔细了!中间可有人接近过姑娘的厢房!那迷烟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姑娘的厢房,那炭火也不能自己生了脚跑去门窗之下!”
繁漪看了眼屋外,早上停了的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雪花极大,在南方之地这样如鹅毛般的雪花是很少见的,白茫茫的一片吞没了天地景色,仅剩了廊下的几盆或红、或紫、或黄的鲜润在一片丝绵扯絮中若隐若现的孤芳自赏。
天光冷白,呼吸间是沁骨的凉,看的久了有些眼晕。
昨夜下着雪,两个婆子卷着棉被哄着炭火当时都睡死了过去,一直到屋内的火势全起,门窗烧的哔叭作响才惊醒过来,中间是否有人经过如何晓得。
便是哆哆嗦嗦的说着没看见。
“没看见?还是压根就没在意!”老夫人的眼神冰冷如寒锥,“值夜的没的好好值夜,伺候的没的好好伺候,便是平日对你们太客气了!拖去,二十板子!”手一抬,指了跪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