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找了一圈下来,实在是寻不出多余的地方,于是便和红竹园的哥儿们换了个住处,大和尚又把整个迎风斋和红竹院拿雄黄酒都洒了一遍,又给众人都备上了治蛇毒的药丸子先服下。
红竹园地方要小一些,除了两位夫人,便都是两两一间。
两个受了惊的姑娘自然是不合适在住在一处的,可静漪和妙漪平日也是不大对付的,便缠着要和含漪一间,那便也只能繁漪和静漪一间了。
经了一场蛇乱,因为没有伤到了什么,倒也没有歇了姑娘们难得出门的好心情,吃了几口茶水便坐不住的要出去转转。
游过了古廊道,繁漪觉得有些乏,便在小斜坡上的凉亭歇下,不同她们一起往前走了。
大家都晓得她还心有余悸,便也不勉强了。
繁漪阖着眼靠着庭柱靠着苦思,她晓得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因为姚氏的神色里寻不出一点的遗憾和不甘,一种有后招的感觉如影随形就好似那条咬到她裙摆的毒蛇始终未被甩开,嘶嘶的在她耳畔吐着信子,等着何时的机会再窜出来要她一口,将毒素全数注入她的四肢百骸,叫她生不如死。
此刻在寺院中,同住的还有别家的女眷,姚氏那么在意自己和儿子的名声前程,繁漪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她丧命又不会牵连到慕家?
耳边是树叶被吹的沙沙乱舞的声响,就好似无数双鬼爪朝着她张牙舞爪的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那种死于惊恐之下的无助和不甘几乎窒住了她的呼吸。
猛然睁开眼,不期然与一双无波的眸子对上,然后便见那眸子里似乎漾起了一丝惊讶。
琰华出来透透气,见到繁漪独自在这里便过来看看她,乍一见她那双沉幽的眼底蕴着的冷漠阴森他有些惊讶。
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如此阴沉而沉重?
可一瞬间之后,她又变回了那个受惊的小姑娘,漆黑的眼中只余了后怕之色,若非有心观察,怕是不会被情意察觉的。
“还好吗?”
繁漪见来人是他,便微微放松了神经,靠着暗红色的庭柱闭了闭眼,轻吁道:“其实不大好。”顿了顿,无奈的轻笑一声,“装的太累了,想休息一下,还被撞见了。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可怕?”
冬日的暖阳带着碎金的色泽,顺着凉亭微翘的水滴檐投进了三尺明亮之地,琰华一身墨蓝色的衣衫沐浴在光线里,照亮了身影,披上了一层浅淡的迷离之色,清隽的眉目宛若天人。
一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