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已经先一步回去。
待到繁漪回到院子时,容妈妈已经将干净衣裳和烫伤膏都准备好了。
冬芮匆匆进屋服侍繁漪更衣,目光触及她手臂上的淤青眉心微微一蹙,数道捏痕,内里隐约还有些泛青,周围一片都化成了暗暗的黄色,瞧着便是触目惊心的。
可见已经有些时日了,下手时也是用了死劲儿的。
她虽性子活泼了些,却也稳重,并未多问。
换了衣裳,上了膏子,清清凉凉的感觉触在皮肤上减缓了灼痛感。
冬芮小心吹了吹烫红处,拧眉道:“还好没有烫出水泡来,三五日的功夫应该也能好了。”
繁漪并不大在意:“没事,你们也不用担心。”
初冬的衣裳不算厚却也重,压着烫伤处实在是疼,繁漪想着左右在屋子里也没外人,便把衣袖挽起一截儿。
怀熙见着她进到茶室,拉了她的手细细一瞧,细嫩的皮肤红的几乎都要透明起来,担忧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泼了热茶呢!”
见那手臂底下的淤伤便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稍一顿,“我走的时候瞧见你家二姐姐和那陈家姑娘站在一处嘀嘀咕咕的,怕也没少了她的撺掇吧!”
晴云关上了次间的门,守在了外头。
繁漪拉着同她一道坐下:“那临江侯家的姑娘是庶出,却得侯爷宠爱,和生母一同闹了几回要记在陈侯夫人名下,陈侯夫人没应。瞧我同是庶出却一出生就记成了嫡出,她自然瞧着心里不舒服,又欺不过旁人,便来我这里寻晦气。”
看了眼手臂上青黄一片的於狠,淡淡一笑道:“刻薄了我这么久,也不能白白给她们刻薄了,总要问她们讨要点利息回来的。”
怀熙饱满的神色里有了缓缓有了笑意,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忍下去了。如此才对,做什么要委屈自己。你委屈了自己,可瞧见那些人肯放过你了?只会觉得你好欺负而变本加厉。”
繁漪和怀熙一样,自小就随着父亲天南地北的外放,朋友总是熟悉了没几年便又分离,然后再去熟悉再分离。
虽然见识比一直住在京中的姑娘多一些,却也变得没那么喜欢交朋友了。
繁漪比怀熙早了三年进京,开始的时候她还住在老夫人身边,姐姐涟漪也还活着,每每出门吃席姐姐总是把她拉在身边,告诉别人也总说繁漪是最得宠、最喜欢的妹妹,所以除了个把似陈家姑娘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倒也和左邻右舍的嫡出或庶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