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管事妈妈,好大的威势,我院子里的人都只听您的了。我这个低贱的庶女啊,果然是人人可欺了。”
何妈妈微微一笑,“哪能啊!姑娘言重了,您可是夫人名下的嫡女呢!”
“哪儿不能?”繁漪抬手指了指正要回耳房的几个丫头,“您瞧,您不发话,我都使唤不了自己院子里的丫头了。还是说,我这个嫡不嫡庶不庶的姑娘在奴才眼里都算不上主子,大可不必放在眼里?”
微微一顿,笑盈盈的盯着何妈妈许久,一字一句道:“这些个人都是妈妈挑给我的,该不会就是妈妈这么教她们的吧?”
何妈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见她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深沉之意,哪还见得谨小慎微隐忍样子,眉心不着痕迹的拢了拢。
旋即一脸的诚惶诚恐道:“瞧姑娘说的,您自然是尊贵的。便是夫人也是真心疼爱您的呀!”回头便对着那几个丫头叱道,“姑娘好性儿对你们客气了,竟是半点都不将主子的话听在心里了!还不快滚出来给主子磕头请罪!”
那几个丫头一听都愣了愣,然后不情不愿的出来,却是犟着不肯认错磕头的。
繁漪进了屋子坐下,顺了顺裙摆,衣衫上的水墨山川晃动了一抹壮丽的浮光美景。
让晴云给何妈妈搬了个杌子请了坐下。
缓缓道:“我年纪小,也不懂如何驾驭下头的人,只是您也瞧见了,这样的奴婢放在院子里实在叫人生气,这烦您替我回了夫人,我这里实不敢让她们伺候了。”
那牙尖嘴利的丫头掀了掀嘴角“切”了一声,低低自语道:“走就走,谁爱伺候你似的。”
晴云站在门口听见了,抿了抿唇,对着屋子里便重复了一遍。
何妈妈原是有话要说的,一下子便也说不出来了,剜了那丫头一眼,转头看着繁漪含笑道:“四姑娘放心,既然是登不上台面的,打发了也好,没得杵在眼前叫您看了糟心。”
顿了顿,瞧了眼台阶下的邵妈妈母女,“方才奴婢去厨房查看宴席要用的食材,瞧见那晴天丫头肿着连在外头哭哭啼啼的,到不知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这贱蹄子给姑娘气受了?”
繁漪从青瓷盘子里捻了颗果子在手中把玩,果子上还沾有水泽,透着水看着果子上的殷红果色便多了几分晶莹剔透的感觉,果子顺着纤长的指滚到掌心,是一阵沁凉的舒适。
晴云掩在袖中的手不停的相互扣着手背,留下交错的红痕,肉眼可见的在微微颤抖着。
繁漪一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