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便是官府也不能治罪,而死去的楚氏出身良家,父亲是贡生,杀了这样的良妾是要吃官司的!
而姚氏的孩子,无论你如何的能读书有出息,有这样杀人凶手的母亲,名声便也完了。
楚老太太拨弄珠子的手猛然一顿,眼中蓄着的绵长岁月化作了利刃射向姚家人,最后落在了赵妈妈身上。
方才被扶着下去歇息的姚氏刚跨进前院便听得这一声,脚下一软几乎就要厥过去,扶着何妈妈的手几乎就要捏碎她的手腕,脸上好容易热起来的一点红润立时褪的一干二净。
何妈妈扶着她走到西斜阳光晒不到的地方,对着地上的袁妈妈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楚姨娘是难产死的,与夫人是半点干系都没有的!你是姚家的家生奴才,竟敢如此满口污言栽赃主子!”
慕孤松肃冷的面上没什么变化,只眼底似有万丈骇浪席卷而起,化作了一支支晶莹冰箭倒坠在半空,直要把害死青梅竹马的凶手万箭穿心,“说清楚!”
姚闻氏眼神跳了一下,摇曳如火焰,走到姚氏身边按了按她的手,又喊了人搬了椅子过来扶他坐下,“夫人是你的主子,你敢胡言,你和你家里的便谁也别想活了!”
一句家生奴才叫袁妈妈激灵了一下,可下一瞬便又不在意了。
都死光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活?!我是想活,可那毒妇拿捏着我家里唯一命根子威胁着我杀人,我也不得不杀!”袁妈妈抛向高空的声音又陡然微顿下来,“我杀了四姑娘,是罪人,原也该给她陪葬!用不着你们再来威胁我!我有心赎罪,便是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就算到了拔舌地狱也免我一顿极刑加身!”
楚大太太原是出身侯府的,自有她的沉稳威势,安抚了激动的婆母,回首眼眸一眯:“你自说你知道的。你孙子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袁妈妈狠狠咬着牙,枯黄的皮肤下勉力蓄起的一抹力道指向了赵妈妈,“当初那毒妇来找我的时候我便多了个心眼,暗中找人跟踪了她和她儿子半个月,终于叫我知道了她们拿捏了什么东西能把罪推到夫人身上去。昨日也叫我找到了,毒杀我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慕文渝一震,炎炎夏日里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上躺下了冷汗,湿黏而沉重,仿佛背上了巨石,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爆瞪的双目里眼白几乎包裹了灰败下来的黑眼珠。
慕孤松的眼神落在慕文渝的脸上,肃穆沉沉的语调仿佛他只是个郎官,不带情绪的在审问,而此刻就站在他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