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哈欠,繁漪挨着他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天不过蒙蒙亮丫鬟婆子们便积极的开始哭丧了,并着大和尚诵经的浑厚声响实在是扰人清梦。
繁漪不必去看就知道定都是干嚎了嗓子、没有眼泪的。
姚氏或许忙碌着的同时,帕子压了嘴角还在偷笑了,啊,眼中钉肉中刺她自己消失了呢!
歇了一个时辰,竟比吃了饭还管用,只觉身子有了力道也不比昨夜时的轻飘飘没个着落的感觉了。
眼儿掀了条缝,半透明的鬼眼看了眼身边。
琰华已经起身了。
正自己收拾着洗漱更衣。
她侧过身,一手支颐地挨着枕瞧他。
糊了烟雨色蝉翼纱的窗棂间漏进缕缕清晨微白的光线,把那点点飞扬的尘埃点缀的似一只只莹润透明的蝶儿萦绕在他身侧,更显他丰神俊朗的身姿英挺。
瞧着他腹部分明的线条,手臂抬起青袍官服时肌肉紧绷出一个结实有力的弧度,繁漪忍不住的啧啧赞道:“看着那样清瘦,没想到身材这么好。只晓得你文采斐然,竟不想还是个有身手的,往日里藏的也太好了些。平鹤书院真的还教了武艺么?”
琰华利落的收拾妥当,拿了卷书册在临窗的位置慢慢看了起来,胸前的紫色鸂鶒沐着清辉栩栩如生的似要起飞,让那张白皙而冷淡的脸莫名缱绻了起来。
南苍应了门儿进来,显然一夜未睡,身上还是昨日的衣裳,“果然是叫人害死的。”
琰华握着书册的手及不可查的显了显骨节,嘴里的语调却依旧平平无波,“说。”
南苍调理清晰的简略道:“晋元伯世子夫人杀了大姑娘,就是想求娶了四姑娘做继室,好得到四姑娘生母留给她的银子填补许家多年的窟窿。四姑娘察觉了大姑娘的死有问题,而许家察觉了四姑娘存了疑心,这才被许家灭了口。下手的就是傍晚时见到的那袁婆子。方才许家的人给了她银票,银票上被下了毒,要杀她灭口。”
朝阳破云而出,带着朝霞霞红微金的色泽穿透了蝉翼纱落在屋内,那光线有了凤凰花开到荼蘼的凄迷之色。
空气忽然沉寂的可怕,似有风钻了进来,呜呜的,似一头异兽在做困兽之斗。
琰华的眉心微微一曲,声音似泰山平稳而沉重,“死了?”
南苍似乎惊讶的看了眼琰华,摇头道:“我去的时候还未毒发,给她做了催吐服了白花丹解毒。天亮的时候给她施针压住了血脉,可假死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