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阶的硬黄纸“黄玺”,占据多数,有两百张,之外诸如“雨过天青”美誉的青色符纸等,合计百余张,这些几乎是天子人家专用的谕旨御制之物,往往用以节庆时分封赏文武大臣,寻常富贵门户,有钱也买不着。
这些符纸都是为道教画符准备,道教符箓不用多说,是世间符箓之正宗、根本,被誉为众多符箓脉络的祖脉。
不过“符纸”,其实未必拘泥于黄纸这类纸张,藩邸供奉陆法真就无须实质符纸,便能成就灵符,以井字符拘束嫁衣女鬼,
而兵家也有杀、镇字符,儒家也有经籍内容,相较兵家,稍稍复杂,且字体多是正楷,楷体又分七八位书法宗师的字体,有“八正”“正九”等诸多说法。佛家以结印见长,符箓虽然也有,相对较为少见。
所以除此之外,还有金粉、朱砂各两罐,尤以其中一白瓷罐内的金粉最为神奇,按照裴王妃的说法,竟然夹杂有一位金身罗汉的鲜血,那位得道高僧差点就修成了菩萨果位,因此他的鲜血浇注在金粉之中,随便书写一小段佛门经文,即可化为无上金符,庇护一方,三载不消。另一瓷罐金粉,是金粉当中的“老粉”,刮于许多匾额之上,例如“进士及第”等,专门用以书写儒家经义内容。至于两罐朱砂丹漆,并不限制符箓内容。
对两只行囊,木偶可谓如数家珍,看到陈青牛一手拿起一支小狼毫,一手握住朱砂瓷罐,往门外走去。
这哪里是像去大杀四方的架势?
它好奇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如果真要对付那些道行浅薄的狐魅,何须如此曲折麻烦,让谢石矶直接杀上门去,不就得了?到时候还怕那帮小狐狸的老祖宗不肯现身?”
陈青牛笑道:“谁说我要对付它们了,只是去主屋那边写下一些丹字符箓,划清界限,省得它们乱闯,到时候我杀得他们哭天喊地,也无裨益。”
木偶点头道:“那倒是,狐魅是公认的败家玩意儿,比起喜好搜刮宝物的龙属灵物,天壤之别。你这种财迷,自然瞧不上那一大窝穷胚子。”
被揭穿心思的陈青牛全无羞耻神色,道:“财迷咋了,我这叫燕子衔泥,招财进宝!以后谁若是嫁给我,都无须她持家有道,便能够一辈子不用愁吃穿!”
木偶侧过头,一脸嫌弃。
陈青牛不与它计较,跨门而出后,很快就停下脚步。
主屋那边,房门大开,传出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吵闹声响,以及轻佻的女子嬉笑声。
陈青牛叹了口气,脚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