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恼羞成怒,道:“大道从不绝于人,陈青牛,你当我是无知村妇吗?”
陈青牛翘着二郎腿,道:“怎样,当你是村妇不应当吗?也不知是谁在碧螺小楼内学泼妇拿书砸人。”
王妃咬着嘴唇,眼神如锋,只是阴沉半响,转为一声叹息,低声道:“你这人就一点不知道奉承迎合吗,若教我仙术,哪怕是用几本不入流的道法秘籍应付一下,也能缓和你我之间的剑拔弩张,不好吗?”
陈青牛收起二郎腿,抚摸那柄斗魁剑,正色道:“仙道讲求缘,根,财,闲,前两种最为紧要,后两者是锦上添花,你如果真是密教最罕见的具凤相,那就明王妃根骨非但不差,反而比起众多仙府里头的修士,还要出类拔萃,但有根骨并不能成事,缘才是首位,没有机缘,一切都是空谈。这具凤相,在西阖牛洲是数一数二的品相,比较道婴佛子丝毫不逊,可没有密教上师引你入门,一旦行错一步,就只能沦为劣等房中术的玩物,南瞻部洲多的是旁门双修术,王妃不介意误入歧途,大可以自己寻找上百部典籍,再找一位道侣修炼阴阳,只是小心了,可别打翻凉王和凤州皇宫内那位九五之尊的醋坛子。再说王妃你以为修长生道,仅是消遣吗?如果此路轻松,那全天下有点金银的富家翁,谁不愿去求长生?去求名士嘴里的‘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朗然飞过洞庭湖’?不是他们不愿,是不能罢了,修道一途,根缘两字,便退散了世人十之八九,剩下幸运儿,即便一脚踏入仙门,也是逆水行舟,终其一生,都须一日不得懈怠,例如一个入门的采气功夫,服日芒月华法,白日平坐,临目,存思心中有日象,大如钱,赤色紫光,九芒从心上出喉至齿而回还胃中,见心胃中分明,乃吐气,漱液,服液三十九小周天,一日三次。夜间夜间存想月亮在泥丸宫,月辉四射,白芒流淌胃下至丹田,一夜三次。日夜六次,便是三个时辰,根骨差些则耗时翻一番,你说几个凡人愿意去做?不说大道,就是旁门左道,例如下乘房中双修,易上手,可速成,也有诸多刁难讲究,还得担忧种种因果劫难,何况一旦被正道修士撞见,多半成为他人铸就名声的亡魂。”
王妃鄙夷道:“莫要诳我。你求道不过十年,怎就能如此修为?”
陈青牛愣了一下,弹剑大笑,气势大涨,附近绿竹飘摇,却没有解释半点。《尉缭子》开篇即是:食草者善走而愚,食肉者多力而悍,食谷者智而不寿,食气者方能神明不死,引气不怠百年,方能长生千年。
因此陈青牛自习《尉缭子》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