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两只手用力地搓揉着自己的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太突然了,太突然了。难道,这世上真有鬼?
真有?
他睁开眼睛,反复地问着自己这句话,这世上有鬼吗?谁能告诉我?
结果,问来问去,问得自己心里都没有了底,只能自己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有,因为,他的大哥萧贯贤就是。
他如果不是鬼,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何半夜三更的总站在床榻旁?他和段坤的仇,为什么要拉上我?萧川用力地捶了自己的脑袋两下,试图让自己清醒,我不能被他带走,对,我不能让我的意识随着他的思想走。我和坤少没有仇,我和坤少没有仇,他是我的亲大哥,但他是鬼!对,没错,我要控制自己!不行,我一定要控制!控制!
萧川一直在喃喃自语的,他现在已经不敢闭上眼睛,就那样呆呵呵地坐在床榻边儿上,一如萧贯贤在时的样子,像一滩软泥靠在边缘,时不时地还会伸出手,抓着身旁的床幔!
那种感觉,特别像是害怕自己因为气力的丧失而随时瘫到在地。他不停地看向窗外,迫切地希望天快点儿亮。因为他曾听说过,鬼是不会在白天出现的。
而实际上,这个说辞,只是萧川自我安慰的一种借口而已。他曾经试图告诉自己,让自己相信,萧贯贤白天是人,晚上是鬼。但仔细想想,发觉,这萧贯贤白天的表现和反应也是极为不正常的。
萧川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爆炸了,他在思考萧贯贤这种状态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之类的?想来想去,想得自己头疼欲裂,甚至连刘医给开的药都忘记了喝。
萧川自言自语:不喝了,没有用,喝再多都没有用!对萧川来说,萧贯贤对他的意志折磨,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体所能带来的强烈痛感。现在让他断胳膊断腿儿都没有,比折磨他的思想意志以及摧残他的心理来得更为暴力和直接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萧川长吁了口气。他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抓着的床幔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两个因为汗水而浸透的手掌印。自己的手掌也因为极度用力,手关节已经发白并且僵硬。他试着动了动,慢慢地缓解和舒张。
他的嗓子极干,试图去喝口水。吃力地站起身后,晃了晃僵硬的双腿,但一看到萧贯贤的那酒杯,瞬间又收回了手。转身走到了门前,仆人都已经醒来。
“少爷,您不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那个,给我点儿水。”
仆人一愣:“水?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