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几乎全镇子人都在河滩的瓜田里,他视线扫过所有能看见的人,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继续往村子里走,自然而然的遇上了晨练归来的丞。
只一瞥,老头就定住了。
丞此刻肚中空空,脑袋也有些晕,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一个挎葫芦的老头。
少的在前面逛,老的在后面跟,丞趿拉着旧布鞋,在坚实的黄土道上走着,路两边是瓜镇居民的土院墙。
墙角偶尔生出几朵稀疏的野花和数枝坚强的狗尾巴草儿。
丞拽了一只狗尾巴草儿,叼在嘴里,细细的绿色的茎塞在牙缝里,他嗪着草茎,青草味道弥漫在口腔。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的耳朵往后张,嘴角开始扬起,莫名的笑了起来。
前面便是柴门,丞疑惑的回头“老丈跟着我干啥嘞。”
“讨口水喝?”
“很蹩脚的理由耶”丞不加掩饰的打量着他手里的半个瓜,还有腰间沉甸甸的葫芦。
“哈哈哈”老头胡子抖了抖,“我要借住几日。”
他说的是我要,不是我想。
丞没有拒绝,只是问“为什么是我家?”
“为什么不能是你家?”
“……”少年皱眉的样子很矛盾,那种柔软的腮部线条和额头上川字眉心,在清秀的丞的脸上冲突了起来,并且毫无保留的显现。
多一个人多双筷子,可不是说说哩!
“因为我看到了你。”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
丞思索了一会儿,也许住不了几天呢。而且对于助人这种事情,是可以为乐的。
老头打量着破败却还算整洁的茅草屋,“老丈,你住这间,这是我的房间,夏天也用不着铺盖,席子我给你换一张,柜子里有薄棉毯,夜里冷了你自己拿”
丞裹了自己床上的席子,走向了右边空置了月余的房间。
丞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大脚趾支楞着随着小腿抖动在空中晃荡。双目无神,神游太虚一般。
“小子,中午有饭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丞被老头的大嗓门喊醒,他有些遗憾的从复习中回神。
仲夏的小院子有些燥热,夹杂着商水传来的水汽,不一会儿浑身便是汗津津。
丞用旧陶盆挖了一瓢白面,犹豫了一下,又往里掺了半瓢高粱面。
和面,擀面,切条,一气呵成。那是瘦弱的少年汗淋淋的认真的模样。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