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继续发出怪异刺耳的狞笑,跟疯了没啥分别。
他将酒瓶一扔,一把抓起食盒里那只烧鸡,嘴巴大张用力一咬,从那鸡上撕扯下一大块肉来。
然后,继续大笑:“肉,这是鸡肉……哈哈,鸡肉,谁做的啊,也太咸了啊……”
“哈哈,咸的好……”
李枫笑得就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但是双眼却早已模糊。
他紧紧的将那烧鸡搂抱在怀里,鼻涕眼泪齐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里抱的是至爱之人的尸体。
“哈哈……我的舌头好了,我特么的能品尝出味道了,哈哈……”
“可是,可是……我特么的这是在哪儿啊……哈哈……”
“这小子真疯了?”
担心被疯子咬一口,孙管家赶紧离开私牢,吩咐人将门关好。
李枫情绪逐渐平复,不笑了,也不哭了。
嘴里残留着白酒跟鸡肉的味道,李枫贪婪的砸吧了几下。
只有曾经失去,才能刻骨铭心的体会到能品尝到各种味道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生活再次有了滋味,李枫更得考虑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将脑子里属于原主的杂乱记忆迅速理了一番之后,抬头看向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喊道:“孙管家,咱们谈谈。”
孙管家闻言让人打开门,那双闪烁着刻薄幽光的小眼睛往里头看去。
便看到那方才还疯了一般又哭又笑的贱仆此时正一手抓着烧鸡,一手抓着酒壶。
一口鸡肉一口酒,满嘴油腻,一脸幸福,仿若正享受人间最美滋味一般。
孙管家心生鄙夷。
敢情是因为从未喝道如此美味酒吃到如此美味的烧鸡以至于情绪太过激动失心疯了?
那不过就是一只最廉价的烧鸡一壶劣酒罢了。
贱仆就是贱仆!
“你身体无碍?”孙管家问。
“托孙管家的福,我现在感觉非常好。”李枫将嘴里的酒肉吞咽进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孙管家便吩咐下去不用请大夫了,却也没再次走进私牢。
他眯着眼睛看向李枫:“你考虑得如何?”
李枫说:“我想先见那位孙大小姐一面。”
……
孙雨凝闺房里。
孙文甲看着女儿那张几乎皮包骨的脸,那深陷的眼窝,心疼如同刀割。
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