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见破晓,冷风遁地而走,雪覆盖了万物。
这里是京州邻市的一个小镇,不算富裕不算落后,靠种植白茶为生,两面邻河,大早上的就有人起来到河边洗衣服。
住村尾的李月红已经八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太大了,装满脏衣服的木盆被她顶在头上,路过的街上邻居直夸她勤快。
李月红是个泼辣的性子,直来直去的,见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不是家里那个懒鬼,老娘嫁他们家来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几个邻居也不搭腔了,她自己人说还得行,旁人敢说一句他家那位半点不好,敢挺着个大肚子跟你理论。
只不过这么久了,谁也没有见过李月红的丈夫,他们是上半年搬过来的,村外人,底细不是很熟。
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经常私底下议论,这李月红啊保不齐是压根没有结婚,什么懒鬼老公,估计是编造出来堵嘴的,肚子里那货没准是私生的。
是不是真的没人敢探真假,李月红可不好惹啊。
路上有些滑,她顺着墙角走着,路过一辆自行车,溅起一地的泥水,李月红嘴上不饶人:“瞎啊,没看到我大着肚子吗,伤到我了你赔得起吗?”
车上的人边骑边回头,十五六岁的小子,冲她吐着舌头。
“好你个王家小子,别让我逮到你。”
一大一小的都是村里不好惹的人物。
小心谨慎地摸到河边,她挑了水,刚拿出棒槌杵敲打,抬头理着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间,听到岸边芦苇荡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夏天的时候这里最爱有蛇了,但是现在是冬天啊。
芦苇丛还在动,她好奇地拿着棒槌杵探出身子过去。
蓦的,一只伤痕错落被泡得发白的手拨开草丛,紧紧的抓住尖锐的礁石。
棒槌杵从手中滑落,双腿被吓得发软,李月红一下子跌到地上。
一个左眼淌着血,全身泛白的“男尸”站起来,身子僵硬地向他走来。
“救救我。”声音很粗,很糙,像极了地狱里索命的鬼魂,瞬间让人寒毛直竖。
......
江家。
“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房门被拍得巨响,里边的人暴躁地砸着东西。
“江似珠你有本事杀了我啊!关起来算什么本事!”
佣人们不敢出声,没有大小姐发话,谁也不敢去开门,即使这位是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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