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日色收尽,亮着霓虹灯的高楼大厦被覆上最后的暮霭,一片琉璃,无端地为这山寒水冷的凛冬中增添几分暖意。
京州电视台演播厅。
大厅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目光所及之处都被染上繁华奢靡。
「第32届最佳导演奖——」
颁奖嘉宾停顿了一下,对着嘉宾席笑意嫣然,「容栖!」
音落,掌声如雷。
晕黄的灯光追随到台下,坐在最首席的上等座,有人站了起来。
一身过膝黑色长裙,脚上是同色细高跟,妆容精致,妖妖灼人,身后好似汇聚万丈光芒。
她接过奖杯,单手扶住话筒,微微俯身,长发落前,后颈骨微凸。
「大家好,我是容栖。」独特的烟嗓,慵懒中混着野性。
前头,正在领路的经理感受到身后的人没动静了,侧身回望。
长道幽长,暗香浮动,比之楼下的人头攒动,二楼这里更是另一个天地,清寂无人,这里是座上宾才能进入的。
趁着这个空档,他细细打量着这位被称为天之骄子的迟家新任家主。
男人黑色一身,君子如玉,明玉如水,偏偏行事手段,没人不说个狠的。
眼瞳色淡如琉璃,恍若山丘中澎湃的浮冰碎雪,没有什么情绪,清冷疏离,镌刻着几分轻颓的厌世。
视线是投向台上,浓密的乌睫覆着,让人琢磨不出意味。
经理看清了台上的人,是新晋导演容栖,长相没得说,犹豫地开口:「迟总,您也喜欢看容导的戏啊?」
他没记错的话,容导的新电影上,有一个跟这个迟总长得特别像的人,极度让他以为这位祖宗跑去拍戏,后面冷静过来,怎么可能,迟家家主当演员拍戏,多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男人收回目光,没承认也没否认,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众人一头雾水,身为助理的陈最只敢偷偷看了眼台下的女子,没作声。
台下再一次响起掌声,七分真意,三分奉承。
领完奖当事人就走了,场上的气氛又是一番变化多端。
作为主办方之一的秦家家主——秦越,似乎不甚在意地摇晃着酒杯,嘴角噙着意味分明的轻笑。
有不懂事儿想做出头鸟,来个打抱不平,「这容栖未免太嚣张了,简直目中无人。」
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不怪他,因为此人是刚从江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