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这桌上没放纸巾,他无比熟练的用手背抹了抹嘴,然后偷瞄着卧室准备开溜。但还没从椅子前挪开,就被母亲的一顿训斥压在了原地。
如果说景阳进门时得到的热情如同绸缎,那此刻杜兰德太太的态度就比花岗岩还要坚硬,她用外语重复着同一句话,严厉的语调让桌上的其余男人都不敢多嘴。最后小家伙被逼的只能坐下,拿起叉子对着无辜的土豆疯狂发泄。
“妈妈叫路易把饭吃干净,而路易说《八竿对话》要开播了。”阿尔邦看出景阳急需翻译,就主动小声的凑了过来。
景阳也常看《八竿对话》,那主持人的嘴仿佛被施过咒,不吐出极端讽刺的段子他就开不了口。曾经现场揭露嘉宾的所有歌曲全都来自抄袭,逼的对方在台上道歉八分钟,最后几乎昏厥,还是靠着吸氧才得以退场。
不过一看到儿子把青椒塞回嘴里,狙击成功的杜兰德太太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待客模式,她重新搬出那副慈眉善目,还把刚才呵斥时震歪的发箍拨回原处。
“让你看笑话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说觉得这差事很美。”阿尔邦突然搂住了景阳的脖子,使劲一勒,堵住了他后面的辩解,然后贴在耳边窃窃私语,“路易想去庆典,但今年是迁管局主办,我全程都在后台,所以需要一个保姆。”
“怪不得上次抢着请客,你还真是不做亏本买卖。”景阳也不能在朋友家餐桌上发作,只能保持着仿佛没被人算计的笑脸,暗暗回怼了一肘子。
“阿尔邦你又搞什么鬼!”很显然这番疑点重重的私语没有逃过杜兰德太太的眼睛。
“交代地点呢,提醒他明天早点赶到衔尾蛇公园!”
眼前的土豆萝卜淋着香醇的浓汤,花椰菜依旧青翠的让人口水流淌,可一想到明天平白无故多了个小尾巴,景阳的胃里就一阵胀气。对于询问他为何停下刀叉的杜兰德太太,只能摆出一副苦笑,撒谎说自己真的已经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