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自宽点头:“大概是的。”
少年起身,浅笑作揖:“在下也姓谢,却是感谢之谢。”
谢自宽起身回礼,一听谢字心中顿时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不知谢公子大名?”
少年道:“单字一个北字。”
谢自宽道:“谢北?”
少年笑意更浓:“正是。这是家兄谢南。”
那年轻人也站起身朝着谢自宽作了作揖。
3.
那谢北年纪不大,却是个健谈之人。不管谢自宽态度如何,他依旧是笑容满面,言说依旧。
而谢南却是远远不同,从头到尾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谢自宽才进城,本想喝杯茶便离开,可与谢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茶馆里已燃起灯。
灯火幽暗。
门外的雪泛着淡淡银光。
三爷从楼上下来,浑身的肥肉波浪似的荡漾。
他眯起黄豆粒大小的眼睛,走到谢自宽身旁,笑道:“不知客官可有住处?”
谢自宽摇了摇头。
三爷眼睛眯的好像连缝都没了:“本店住一晚只需加五两……”
一旁的谢北蹙眉:“你这茶馆还可以住店?”
三爷嘻嘻笑道:“那是自然。客人舒服些,我不也舒服些吗。”
谢北闻言大笑:“是极是极,妙哉妙哉。这里是十两银子,给我两间上房。”
三爷赶忙收起银子:“好嘞,客官现在要上去吗?”
谢北歪了歪脑袋,看了看外面,道:“天色已晚,带我与哥哥上去吧。”
三爷不住点头:“好极了好极了。客官请随在下来。”
谢北起身,朝着谢自宽点了点头,笑道:“解兄,小弟先上楼去了,往后有缘再会。”
灯火摇曳。
雪似已停了。
谢北谢南已上楼许久,夜已深了。
那端茶的老人已趴在了桌子上。
“客官。”
红衣女人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幽微的灯光,妖冶的红衣。
水一般的眸子,桃花似的脸庞。
这女子看起来竟仿佛比白日里还要娇艳几分。那红的如血的唇,娇嫩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她端着热茶,走到谢自宽身旁,身上浓烈的胭脂香,令谢自宽竟有一瞬间的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