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停了。
雨停了。
天却依旧阴沉昏暗,明明不过正午,却好似子夜。
都说暴风雨前的海面总是平静的,这句话好像不管在什么方面都会灵验。
此刻就很平静,恍若暴风雨前的海面。
林飘飘很平静,温佩泽很平静。
突然,温佩泽笑了,笑出了声。
林飘飘看着他,狐疑道:“你笑什么?”
“笑你。”
“笑我做什么?”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什,什么?”林飘飘的身子开始有些颤抖。她已不能保持平静,也许在见到温佩泽的那一刻,她就很难再保持平静。
心虚的人,鲜少平静。
“你利用染煦杀了玉君子,然后还想嫁祸给我,让我身败名裂。”
“什么?”林飘飘身子一怔,继而冷笑道,“你在说笑?”
“我在说笑?”
“哼,明明是你怕脏了自己的手,毁了自己的名声,才来让我玲珑阁动手。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所以你想杀了我?”温佩泽面上笑意更浓。
林飘飘看着他的笑容,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蔓延全身,冷的刺骨。
她握紧拳头,强笑道:“我,我何时想杀你?”
“哦?你不想杀我?”
“是。”
林飘飘此话说的却是半分底气都没有。她的眼睛虽然看着温佩泽,可她的眼神却忽而左,忽而右。
温佩泽看着她,无奈笑了笑,笑声很轻,很亲切。亲切到林飘飘险些都要对他都要放下警惕。
温佩泽抬眸看向她,浅笑道:“你不想杀我。”
林飘飘呆呆点了点头。
“可我却想杀你。”
林飘飘心下一颤,脸色登时变得苍白无血色,她不觉连连倒退,怯声道:“为何?”
“为何?”温佩泽眸中带笑,又近了一步。
林飘飘赶忙倒退三步,背已贴上了冰冷的洞壁。她的手心已沁出冷汗,她抚摸着背后冰似的石头,心里恨不得立马变成泥、变成水融进去,因为至少这样她可以活着。
林飘飘在摇头,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从来没这样恐惧过,因为江湖中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她恐惧的。
除了死,除了他。
“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