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影倒在角落,手捂着胸口,动也不动,像是已没了气息。
执扇阎罗的腿抖得更厉害了。他看着那个黑影,双目圆睁,竟已变成赤色。
“四弟……”麻脸阎罗用一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个黑影,泪水混杂着鲜血,肆意流淌,看起来煞是骇人。
“南宫若喻!你先害死我三弟,此刻又亲手杀了我四弟!我!我若不能为我两个弟弟报仇,我此生誓不为人!”麻脸阎罗怒喝着,已自地上挣扎起来。
血泪沿着他的脸庞,雨点儿似的滴在衣襟上。
南宫若喻看着他,目光冰冷。
此时的他,看起来全然不像个只有束发之年的孩子。
他的目光太冷,冷的像冰。
他的神色太过淡然,淡然如风。
他轻抿薄唇,沉声道:“你本就不是人。”
苏掌门在看他,看的很认真。他还是从未如此认真看过一个人。
“你们四个,本就不是人。”南宫若喻口中说着,暗中已狠狠握紧了拳头,“你们是狼,贪婪的狼。这世上,怎会有你等如此贪婪的饿狼?”
他对这四个人简直已仇恨入骨。
苏掌门还在看他。
南宫若喻却不再开口了。
因为麻脸阎罗已饿狼般扑了上来。
他的确已和饿狼无异了。
他向前伸着手,十指微曲,略有些发黑的长指甲,已抓向了南宫若喻的脑袋。
他面目狰狞,张着大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看起来恨不得一口咬下南宫若喻的耳朵。
南宫若喻手中有剑。
剑上有血。
那个黑影的血。
麻脸阎罗的狼爪已经近了。
剑,寒凉。
血,温热。
当寒凉的剑,碰上温热的血时,人是如何感受?
麻脸阎罗只感受到了疼。钻心的疼,刺骨的疼。他的两只手,竟已在眨眼间被南宫若喻手中的剑,齐腕砍下。
他从未见过如此快剑,不,准确来说,他从未见过一个孩子,可以使出如此快剑。
苏掌门还在看,在看南宫若喻。唇角却是微扬,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南宫若喻只觉腿都要软了。他险些瘫坐在地,若不是那血泊,南宫若喻想,他也许早已躺在地上了。
在此之前,他从未杀过人,也从未被人追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