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溅当地。
顾嗟叹的胸前的衣襟上已染上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他不觉得疼,因为这根本不是他的血!
是那个“吴秉烛”的血!
那个人的胸膛已被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刺穿,剑染血,红的妖冶。鲜血好似雨点儿一般,自剑尖一滴,一滴的滴落。
“啪”——
“啪”——
一串连着一串的血珠子滴落在地,四下迸溅。
浸透了顾嗟叹的鞋底。
“叮”——
一声脆响,那对勾魂索命,宛若地狱鬼手的银钩已落在地上。
顾嗟叹静静看着那把剑,那把被人缓缓从“吴秉烛”身体里抽出去的剑,以及“吴秉烛”那副睁大眼睛,满满惊诧和恐惧的神情,愣了许久,侧身一闪,任由“吴秉烛”那具几近僵硬的尸体,笔直倒下。
长剑入鞘。
顾嗟叹看着来人,终是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来人正是吴秉烛,如假包换的吴秉烛,眼皮上有着一点独特的细微小痣的吴秉烛。
“险些就出事了。”吴秉烛勾唇浅笑,“他以为他能困住我。”
世上最悲哀的错误,莫过于以为自己可以怎么样。
“吴秉烛”自以为可以困住真正的吴秉烛,所以他死了,死在那个他自以为困住的人手上。
突如其来,不可预料。
顾嗟叹垂眸,看着地上那个死不瞑目的“吴秉烛”,嘴唇动了动,刚想问这个人是谁,便听吴秉烛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应该早些离开这里。否则就真的出事了。”
“哦?”
“是以现在,立刻,马上,就应该离开这里。”
吴秉烛真的准备要走了。
但见他身形微动,便已纵身掠上那高达三丈的石墙。
顾嗟叹很想问,记录怎么办?
但他没有问,他只能跟着吴秉烛走。
任何事,都不可能只有一个结果。
线索也一样,不可能只有一个,也不可能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获得线索。
他的杀父仇人,杀母仇人,以及那个雇杀手刺杀自己未遂的仇人,可以是一个人,自然也可以是很多人。
该浮出水面的结果终究会浮出水面。
二人又回到了竹林。
竹香仿佛又浓了些。
湛蓝无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