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门柱之前迎风立着一人.那人凤眼狭眉.玉身酥肌.墨发流水一样披散在肩头、只以一根天青发带收束.目光冰漠而又似乎持着一方理性的高地.盈薄唇角恍若挂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笑.远远一看.周身隐现荧光.总喜着一袭白色内袍、外罩一件玄黑色宽袍外披.挺拔高挑有如月中的玉树.偏生又生就一种莫名的、凛冽的、带着通身戾气的霸绝气场.
这个人是荣锦王府的管家江炎.字意闲.
“江”山也上.揽人间世态“炎”凉;是否今生意.还是來生缘.痴自朝朝起.怜伊芙蓉面.莫道君子“意”犹浅.相思不曾“闲”.
这位大管家虽担着管家之名.实为荣锦王当之无愧的军师.亦是荣锦王不曾轻视分毫的好兄弟.若说帛清在这世上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一腔信任全部交付给一个人.这个人便只有江炎.
说起他与江炎的相遇及结缘.委实也是一段传奇.说是传奇并非由于这段缘分怎么结的惊天地泣鬼神.怎么怎么轰轰烈烈动辄不移;相反.实在是机缘巧合、平淡无奇.却也正是因了这样的平淡无奇.才更显得传奇之所以成为传奇.
那是在不远不近的五年前.帛清十七岁的时候.一朝春來.他只身一人打马往京郊处踏青游春.可巧看到一只通体银灿可喜的白兔在他马前马侧不断兜转、行步飞快.
这倒是委实奇怪.帛清长那么大还从不曾见到过这速度能赶上马的兔子.
但那兔子生得委实可爱.体态玲珑、皮毛纤长.和风顺马、如飞疾驰间便像是化现成了一团银灿灿的光阵……如此.帛清也无意伤它.且就由着它那么跟着自己一路行步.
但这兔子好似并不只是单纯的与帛清偶遇.它不间断游移奔走.却总是在帛清马前马侧这么一小片距离活动.有意逗弄凑趣他一般.
终于.帛清踏青赏春的好兴致被这兔子给搅扰的黯了几分.又因了它不断奔走兜圈而心生烦意.他心一横.打马加快速度意欲从兔子身前纵马过去.好彻底摆脱这莫名其妙遇到的束缚.
也不知是哪股力道给用得狠了.最后的结果是帛清非但沒有纵马从兔子身上跨过去.反倒他自己身子一歪直愣愣的摔下了那匹高头大马.
他在坡地间就着满地的碎沙石“咕噜噜”打了几个滚儿.一时还不能及时从地上腾身站起來.而他胯下那匹青骢骏马受了这一惊后却失了控.仰首一阵嘶鸣间竟是错落着马蹄向帛清身上踏过去.
马蹄一起一落的时速快得超乎想象.只觉一股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