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的已是习惯.试问一旦飞出这华美丰饶的巢笼.你们要怎么活.要靠什么活.”于此又停.朗朗眉心就此聚拢.“民间生活之几多艰辛不是你们能够想象到的.”边握住了殊儿的手.“三姐.你是个明白人.又素來聪颖.你谋事行事素來谨慎.怎么时今却反倒起了这一时幼稚的冲动.”
手背传來一暖.殊儿口齿微张.有几分失神.
方才且听着忻冬言语.她便已在心里头把那话儿跟着兜兜转转的又重上了几分心.
殊儿确实也觉得自己幼稚了.莫说自己.帛逸是个什么性子她也看得出來.帛逸也不可能做出这如此幼稚的决定.但他们二人偏生就心有灵犀的一同幼稚了一把.很沒道理.似乎是被冥冥之中一股力量牵着引着、被谁施了咒一样.根本不由他们自己.
一任再周全的谋划与精准的安排.这些个全身而退的办法于他们二人來言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題.但殊儿此刻才隐有一种后知后觉的惝恍感.细品忻冬这话.依稀觉得似是也有几分道理……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子斑驳进來.不多不少的刚好耀在殊儿一张灿若桃李的娇娇倾国颜上.氲开她眼底一派踌躇与忖度.
忻冬恰到好处一默言语.同时对着若有所思的澹台妩儿递去一个示意的神色.
妩儿撞上忻冬这瞥目光.心下会意.与忻冬一同静静然站起身子往屋外走去.
忻冬了解自己三姐的素性.心知她的为人秉性.殊儿总也十分矛盾.她一边辗转世俗心心念念着壮大上官一族.一边又十分看不起这追名逐利煞费苦心的许多勾当.
忻冬知道.权势富贵这条路子、这通所谓的道理在三姐这里是必然走不通的.若是能有间隙可钻可寻.打败三姐的唯能有一个不可逆的“世俗”的顾虑.这等顾虑同样也适用于任何同等境遇的人.
雕着花的檀木门轴“吱呀”转动的坦缓.有些冗长的一声.带起门边砖地平躺着的一层尘埃.阳光也在这一须臾如猫一般溜了进來.但很快便又随着门扇的闭合而重被阻隔在房门外.
就一抹光晕波动流转.那养在闺阁里的喂得极好的锦绣白兔忽蹒跚着脚步自屏风后跃了出來.一双赤眸微眯几眯.旋而蹦跶着向殊儿这边一路过去.
殊儿闻了“沙沙”微响.便错目去顾.见是白兔正在自己近前半蹲着一个身子.仰了仰头抬首看她.懵懵蜷蜷的模样于可喜里透着慵懒.似乎是刚刚睡醒、伸了个懒腰般的感觉.
殊儿心头一舒缓.俯身一把捞起白兔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