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朝地下一躺,伸手抓住年轻人的裤脚,嘴里哎呦哎呦叫着,表情痛苦。
「你这是干什么,不买就不买,干嘛要把我的筐子踢翻啊!」
「还想打人!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打人了!」
现在是中午放学时间,这条街上聚集了不少接孩子下辅导班的家长。
听到这点动静,眼神都往这边聚过来。
被拽住裤角的年轻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从脖子到耳朵一点点红了,整个人像条煮熟的虾。
「我,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我没推她!」年轻人连连摇头。
地上的苗春华还在张着嘴哀嚎,行人被第一印象欺骗,纷纷在指责,「哎呦,看着穿着人模人样的,原来心肠这么坏啊。」
「真是不要脸啊,好好一个年轻人这么不尊重老人家,丧尽天良哟。」
年轻人被说的羞愧得抬不起头,又被苗春华紧紧抓住了裤脚,想走又走不掉。
无奈只能朝苗春华求饶道:「阿婆,你饶了我吧,我买还不行嘛。」
苗春华这才放过了他,松开裤脚,从地上起来。
年轻人松了口气,连忙掏出二百块,随意拿了几个橘子就匆匆走了。
周边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没一会儿人群就渐渐散去。
苗春华也把剩下的橘子重新装进筐子里,收起小马扎准备回家了。
嘴里还嘟囔着:「哼,想和我斗,还嫩了点。」
打眼一看,苗春华长恨眉,天中塌陷,面小鼻低。
从面相上来看符合生死簿中对她的描述,青年丧夫,中年丧子。
一生可谓是坎坷不平,现在印堂处隐隐发黑,周围如刀刻般深邃。
就她这个年龄来说,本来不至于老到这个地步。
也不知是不是她过度操劳,显得和六十多岁的人似的。
脸上道道皱纹都是她沧桑辛劳过的痕迹,一张长马脸,显得她尖酸刻薄。
离刚才那条街远了些,她腿脚就和重新长出来一样。
根本没有刚才那副行动不便的样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家里。
听见声音,屋里正在写作业的苗英欣喜的抬起了头,赶忙出来迎接,「奶奶,你回来了!」
苗春华的脸上难得的漏出了点真诚的,算得上是慈祥的微笑。
顺着苗英的搀扶进了屋,摸了摸苗英的头,从筐子里挑挑拣拣,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