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走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湛怡宁开口问自己“去哪里”、“要见什么人”、“又要做什么事”,贺永年还是忍不住打断了沉默,出声问道。
街边是叫卖的小厮,吵吵嚷嚷令人听不清楚,还有路过的商队带着的铃铛响个不停,一片喧嚣。
贺永年以为湛怡宁没有听清楚,正准备再开口问一遍,就听到湛怡宁转过头,眨眨眼说道:“不用啊,我相信你。”
贺永年从胸腔里涌出来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他闷声笑了一下,又不放心似的,假惺惺地问道:“那要是我将你卖给唐县令呢?”
“唐县令?不可能吧。”
湛怡宁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腹狐疑的神色说道。
“那我就先将你打晕再卖去做小倌儿,你这容色肯定是比我能够多卖点儿,然后我就将卖你的银子拿去买他十个八个样貌清秀的仆役,顿顿吃香的喝辣的,乐不思蜀。”
贺永年本来因为湛宜宁的前半句话还觉得心里很是舒坦,今日份嘴甜令他满意极了。
可是湛宜宁的话说到后半部分,他险些被无所谓的徜徉着未来美好生活的湛宜宁给活生生气死。
贺永年怄得不行,他没好气地催促道:“快点儿有,公子我今日就将你这刁奴打发出去,省的看了碍眼。”
湛宜宁没懂。
贺永年刚刚非要问自己,她好生回答了还不满意,男人的心真就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
“等会会进去,你就不要多说话,知道了吗?”
他们走了没多久,拐来拐去,终于贺永年在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屋前停下了脚步。
看着这闹市中的一居室,古朴又典雅,明明身处于人际嘈杂的码头,周围满满都是过往的商船,人流不息。
这间小小的瓦房,就那么静静地伫立在那,灰白色的外墙夹杂在五颜六色的人群中,仿佛在感叹着岁月的流逝,而它更古不变。
湛宜宁莫名的想起了从前在读过的一句话: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想来,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吧。
“好。”
湛宜宁爽快地答应了。
贺永年轻轻地叩响门环时,湛宜宁也不由得放缓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这扇大门的打开。
不知道里边的大儒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气势很盛。
湛宜宁猜想道。
“好小子,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杀鸡,这只鸡整日无所事事,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