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二年,五月初十,是一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整个宜国公府都早醒了一个时辰,里里外外忙碌却井然地开始了布置。
满蓉从罩房出来,凭空觉得宜国公府这天清晨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她故意放慢脚步,竖着耳朵听角落里小丫鬟们的议论。
“咱们大姑娘是个有福的,今日后便是蔚王妃了。”
“今日圣上也会亲临观礼,真是好大的面子。”
听到这些带着艳羡的小话,满蓉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嘴角扬得老高,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推开了房门。
“姑娘,今儿可是大日子,不能再睡了。”
她动作流畅地将帐子挂在一旁,正准备俯身再叫一遍,就被床上那双睁圆的杏眼吓了一哆嗦。
“啊哟,姑娘醒了,怎么不出声?”
“大日子?什么大日子?”
这声音奇异中带着沙哑,声音的来源正苍白着一张脸,伸出几根纤弱的手指,牢牢地把住被子的边缘。这床被子,就像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层保护罩。
满蓉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被这句话吓得憋了回去。她直接上手,轻轻抚了抚床上人的额头。
“也没烧啊,姑娘说什么胡话?”
满蓉看她还是没反应,只当她还是对嫁人有些惧怕害羞,干脆笑着揭穿她。
“今儿是您,宜国公府的大姑娘,嫁给蔚王的大日子。”
秦舒眉大脑中霎时间一阵晴天霹雳。
她就多打几盘游戏熬了个夜,醒过来就穿到了古代不说,还要刚穿过来就嫁人?
秦舒眉在满蓉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从床上坐起来,魂不守舍地洗了脸换了衣服,心神不宁地坐到了镜子前。
她看着满蓉那张笑盈盈的脸,终于从一团乱麻中抓住了点头绪,一把拉住满蓉准备给她上香膏的手。
“那个蔚王,怎么样啊?”
老天保佑,可别是个二婚带娃的年老鳏夫,也别是个嫖赌双栖的青楼常客啊。
满蓉看着自家姑娘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满心奇怪。
虽说正经闺秀对父母之命言听计从,对自己的婚嫁之事应该绝口不提。但那可是后半辈子的依仗,谁不好奇?多数姑娘在嫁过去前,就早掘地三尺,恨不得把夫家的狗叫什么小名都打听出来。
但是自家姑娘就好似闺秀堆里的一枝奇葩,从订婚到现在,姑娘一句都没问起过蔚王如何,就算自己想和她讲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