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要说,这裕兴昌也确实非常大气,浅黄色的实木地板铺的严丝合缝,进门正对会客室,几株绿植装点的恰到好处,左侧是齐腰的柜台,古香古色,过道上设置了两个圆形的交易窗口,有三三两两的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郑少秋扫了一眼,随后便绕着柜台转了起来。
不多时,他脚步一停,透明玻璃内摆放着十来只明表,其中两快表盘翠绿的手表是劳力士绿水鬼,不算太贵,但也不便宜。
还有几颗镶钻的女士腕表,在灯光的映衬下,反射着好看的光泽。
这些表都是裕兴昌典当行收的,现在早就过了赎当期限,所以正大光明的摆在这里出售。
当然,在典当行里,像这些高级奢侈品的价格都不算太高,也有不少人在这边购买。
不过,郑少秋此时的目光不却不在那昂贵的机械手表上,而是注视着角落的位置。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眉头微皱,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等待的孙远春虽然有些着急,但见他这副样子,也不敢出言打扰,毕竟现在他能指望的只有郑少秋了。
半晌过后,郑少秋这才缓过神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两下防弹玻璃的柜面,客气的说道:“麻烦把这块表取出来,我想看看,谢谢。”
柜台里的店员正在接待另一波客人,闻言直接点了点头,随后礼貌的说了句稍等。
一层还站着不少女店员,一个个都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
她们在这工作的时间不短,眼光自然毒辣。
这个浑身泥点子的小伙子,还有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老头,一看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主,恐怕连薅羊毛都薅不下来。
圈内有个不成文的说法。
穷玩车,富玩表,钓鱼毁一生。
虽然买辆豪车动辄几百几千万,听上去要比表贵多了,但能放弃实用价值更大的豪车,去选择价格昂贵却没什么卵用的腕表,那他一定不会是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