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如他所说,一见到包牺镇三顾酒庄的人,她便知柯管事如何认不出自家外甥了。
原来柯管事却是患有容貌遗忘症,三顾酒庄上下皆佩了真名腰牌以供他辨认,也就是说从头至尾自家外甥是何模样,他也全不清楚,只靠着二人身上的印记来认。
要说这柯管事着实是个可怜之人,因家贫无粮而兄弟众多,唯他与柯老太是个身子弱的,幼时一次随父母出门,就同柯老太一起被无情遗弃;
后柯老太嫁人,他数次认错媒人说介的姑娘,惹了好些怨念,一气之下再不纳亲,又辗转在镇上谋事,因着老实憨厚的性子被顾家瞧上,往后便一直留用在酒庄里做个管事。
从牢里出来,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董言朝另提了人问话,这番却未允她跟在一旁。云棠自候在外间,待人出了来,见着是个四十出头汉子,进了里间道:
“瞧着你成竹在胸,可见这案子就快水落石出了。”
董言朝合上手中的案折,道:“待此案破了,且记着好好谢我。”
云棠一愣,又笑道:“怪哉,你分内之事,作何要我谢!”
“我带你这几日,如神断案教你全见识了去,于你也算是教导之恩,”董言朝笑看着她道:“我知你心系此案,不顾典法将线索尽数告知,于你也是相帮之义,你说你该谢我不谢?”
云棠道:“听你这般说,我还真该谢上一谢,不如这样,改日我请你小酌一杯,聊表谢意。”
“我一堂堂法吏,岂是杯酒就能打发的。”董言朝懒靠在椅上,手中案折敲着案桌,“我但要你做一事即可,若此案了了,你随我一道回上城,于公堂述情,陈来龙去脉。”
云棠讶道:“我一非证人,二非罪人,三非府差,作何要上公堂,述情自有你手底下的人,我不去!”
当她傻的不成,他眸中泛着精光,谁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这人活着要想清白无忧,定是要与官场中人远着点的。
这段日子已是无奈之举!
董言朝“呵呵”一笑,“我手底之人并无你知晓甚多,此案事关大臣,审案之日你若在旁述情,我便能省点工夫,而你破案有功,亦能得圣上赏赐,可不是好?!你莫着急相拒,回城之日尚早,且想想再决定。”
云棠摇头,“无需再想,我仍有旁事要做,没恁多时间。”
董言朝状似失望的深叹一气,撑身而起,活动活动肩颈道:“罢了,此事往后再说。明日还需跑一趟镇郊,还是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