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醒,鸟先啼。晨间雾色朦胧,半隐半透的萦在丘田上方,眼矮一尺见杂草小径,高一尺便见恍惚仙境。
日光才现,一清秀男子打不远处的庄园步出,穿梭在田间小径上,往出口而去。过不久,庄园门户大开,走来一对打扮体面的夫妇,仔细一看竟是云家二老,只见云母嗔怪着看着云父,道:
“就是搬家也该知会一声,与那些邻里姐妹的好生作别,怎可走得这般稀里糊涂的。”
云父道:“亏说孩子是娘亲身上掉下的肉,你却是看不出小棠惹上了麻烦,特意躲到这处来了。”
“我怎会看不出,”云母忧道:“瞧着那神情就不对,我猜想八成跟她伺候的主子有些干系。”
这般想到,她惊道:“上次那人看着小棠的眼神活像要将她吃了似的,过后寻了托口巴巴的送了好些滋补的来,见着那意思八成了打上小棠的主意了。”
云父满脸凝重道:“都是些不堪托付终身的男子,”细想又松了脸色,“小棠心里也是个明白的,躲这处也好,你也莫怨,此处离祖家不过两日的路程,倒也是近便的。”
云母叹道:“是啊,这般大庄子,还有什么可怨的,一家子安安稳稳的就够了。”
回头打量着庄子,云父笑道:“没想到跟着云临跑了这些年,她还真攒了好些银钱。”
云母嗤笑一声,“可见独生个闺女也是值当的。”
“说的是!说的是啊!”云父揽了她在怀,大笑出声。此时浓雾慢慢稀薄了去,日头逐耀,鸡鸣一声抢一声,唤出个大好的天儿来。
却说这边云棠女扮男装,轻身上路,颠簸了六七日才至包子楼,一见到云临,便将人拽至一处问道:“叫你查的事可查了。”
云临乍见她男装打扮,甚有些不习惯,“你这般装扮,像极了伶俐的小童,颇有些灵气。”
“废什么话呢,”云棠急踹他一脚道:“说正经事儿呢。”
云临吃痛站远了些,“可不是跟你说正经事儿吗?霁宣侯的底细我早些便知道了,原想给你个惊喜,倒不想会如此!”
“真是好大的喜!”云临嗤笑,“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赶紧把你查到的告诉我!”
“违制用料,致豪绅客宴上大半数的人晕厥,至今昏迷不醒,霁宣侯是个被放商的侯爵,可出了错仍是得皇帝说话,这不一家子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往上城拉去了。”云临不无羡慕道。
“他们那样的身份,行事多是谨慎,违制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