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颖峥将几人神色收入眼中,耐人寻味的眯着眼却不作声。
顾胥星拱手道:“在下顾胥星,三顾酒庄的少东家。”
云棠轻咬下唇,脚下向顾胥星处移出一步,水颖峥忽探手将她拉至身后,撞得楚落碧踉跄几步,亏得一旁婢女扶稳了,才未糗了去。
堂中宾客此时隐约看出些端倪来,如何瞧着这小小奴婢竟是比正头娘子还得这水三少的意?!
有些个通晓的摇头轻笑,这水颖峥脾性一上来,再是正经的大场面都能给你翻了去,如今在他自个儿的大喜日子还这般嚣张,竟是连岳家楚大将军的脸面都不顾,且看水老夫人的脸色,已然堪比寒冬的深夜,是真黑啊。
“今日这吉日当真是选得好,先有仙师远道而来一通指点,现顾少东家又赶上了趟,倒不知有何指教?”水颖峥握死了云棠的手腕,阴邪又犀利的看着顾胥星,只觉此人碍眼得紧。
顾胥星稳了稳气息,负手而立,一股子怒气闷在胸腔,假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想问问此婢女身契上赎银多少,在下愿如数奉上,免了三少爷的烦扰罢了。”
“噢?本少爷与顾少东家无亲无故,何敢劳你!人道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怕是你来意非此吧,”水颖峥道:“若本少爷猜的没错,与顾少东家有亲故的乃是这蠢婢,倒是不知你二人是何干系,竟连她得身契赎银都愿替了。”
水颖峥越说越觉得愤恨,当他傻的不成?
便是从她见到这顾胥星的神情,他亦能猜出二人定是相识,且关系匪浅,倒也是个胆儿肥的,敢在他手上抢人!
“少爷,顾公子与我家门对门的,邻里相近多有照顾,也就是他心善,愿出了奴婢的赎银,可那也是要还的。”云棠扯着水颖峥的衣袖,谎道:
“然奴婢家境清贫,却是不易还上的,眼下听凭少爷安置,奴婢甘愿去魁生少爷府中伺候。”
“棠儿不可!”
顾胥星紧着上前两步,眼波一紧,这时吴魁生出声道:“哎哟,顾少东家,不是我说你,这丫头的身契如今可是在我这处,顾少东家这千万打的商量可是找错了人。”
水颖峥闻言冷眼看去,吴魁生顾看一眼轻咳两声又道:“你们个个儿也是不省心的,今日人家大喜,旁的事尽可放一放,这丫头既到了我吴门,后事如何再度量度量便可,何必急于一时。”
“峥儿!”
水老夫人终于是开了口,脸色依旧难看,“落碧定然累着了,还不陪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