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云棠才知自己伤得竟是这样重。
水颖峥命人端来清水,亲自动手清理,两眉之间山拱云皱,周身冷冽之气教云棠瑟瑟不安。
清理毕膝盖与小腿,水颖峥便要褪去其足衣,云棠一缩脚欲拒了去,他手微一用力她便动弹不得,疑她是为了保住女子名节,凝着她道:
“左右不过是我的人,别说是一双足衣,就是你这一身衫子,我剥个精光你又能如何?”
云棠闻言小脸飞霞,“不是……是奴婢奔波多日,这脚丫子的味儿怕是大得很,要是熏着了少爷,奴婢的罪过就大了。”
水颖峥手中一动,一双足衣尽落,鼻子呼吸间一股异味传来,他神情一怔,她倒是料得没错,这味儿是有些大了。
瞧着他那模样,她不禁好笑起来,腿间痛楚亦淡了些。
水颖峥冷瞥了她一眼,将其脚放入盆中时,忽听其“嘶”的抽气声,细看之下,其足底竟有几个偌大的水泡,几处还破了皮去。
他气上心来,恨道:“有本事逃却没本事照顾好自己,你倒是说说,离了本少爷你能讨着什么好?”
云棠闷道:“若非少爷你布令要抓奴婢,奴婢又何苦绕走几十里山路,踏遍荆棘之地。”
再者,若非在他跟前做事,她怎会多病多灾,多伤多痛的,遇着他之前,她可是健康长寿,阿弥陀佛~
水颖峥默了一默,道:“但凡你乖乖的守着本少爷,本少爷定能教你安生无虞。”
说罢掬水为她淋足,动作轻巧,倒有了几分怜爱之意。
云棠有些恍惚,看着他板着的俊脸不禁心跳加速,暗叫一声“完了”,她怕是被他“一箭穿心”,下了蛊了。
唯恐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定会变了心,云棠忐忑不安,只想回家寻云临商量个对策来,于是,在他包扎好伤口后出声道:
“少爷,奴婢已有许久未与爹娘团聚,可能允奴婢几日休假?”
水颖峥旋身将其打捞入怀,捏住她的下巴一脸高深道:
“不能。”
“可奴婢伤成这样,也不能服侍少爷……”云棠忙道。
水颖峥脸上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自婧娣来后,你即便是活蹦乱跳,上天下地,又何时正经服侍过本少爷?”
云棠词穷,倒也是,在这脂腻色香自己倒真像是吃白食的。正虑着对策,手腕一动,水颖峥终是还有些不放心为她把其脉来,须臾神色复杂,扼着手腕阴狠的紧盯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