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阿姬。
云棠没得旁的优点,单就惜小命这点甚是可喜,屡屡能教她夹缝中生存,胯下偷生机。
此刻也知自己拗不得性子,忙伏身求饶,秀额触在交叠的手背上,懦声道:
“少爷明鉴,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曾弃主,怎就给我安了这样的罪名!那夜贼寇突袭,奴婢彼时慌乱无措,欲寻少爷,可念及自个儿也没点功夫,大敌当前,却不好拖累少爷,遂与小尼们从后门离开,不料贼寇凶狠,大杀而来,奴婢侥幸逃脱,待躲了些时候回转时才发现已迷了路,这一走就去了许久,今日方归了家,少爷,奴婢这一路颠簸,可一直心心念念着您,不曾弃您……”
“小棠,你这胡话说起来真是眼睛都不带眨的。”未待水颖峥作态,阿姬轻软的嗓音响起,笑道:
“我怎记得那夜你打狗洞而出,听着水少爷唤你,你逃得越加欢实呢。”
云棠闻言意外的直起身子,瞠目向她,难不成那夜她就在自己身后不成?心下一紧,口中强自镇定道:
“阿姬,你那夜既在不远处,应也瞧见园子处有一执刀大汉,凶神恶煞只欲取人性命,惊恐之下我压根没听见少爷在唤,可话说回来,即便是听见了,我亦是要逃的,若让少爷寻着的是我冰冷凉透的尸体,该是有多难受。”
言毕她视线掠过水颖峥,但见其神情紧绷,也不知信了几分。
垂首默忖,不知晓这阿姬那时到底在何处见着的她,是否瞧见了那撒尿的贼寇,她方才所言真真假假,事已至此,料阿姬也说不出个错处来。
阿姬掩唇一笑,“逃便是逃了,你若有心回来,水少爷下的布令千万,你见到怎会不投案,也好回来说个清楚,嗯~可别说这一路你不曾见过布令。”
“我自然见过,”云棠道,“然那通缉令上明的是盗窃的罪名,我并未窃过为何要投案!再者若确有偷盗一事,那盗窃者定是另有其人,案情未明,我何苦投案替人背锅。”
“这般伶牙俐齿,你是不承认自己犯了错喏?!”阿姬浅笑道,侧目又对候在一旁的下人道:“还愣着干嘛,小棠不知规矩,又拒不认罪,不好好惩治一番怎说得过去。”
不知阿姬何时在院中立了威信,话音将落,下人们听了其吩咐,立马上前将云棠拖起按跪在碎砾台子上,婧娣站在水颖峥旁执壶伺候,见状欲出声阻止,然水颖峥身子一动站了起来,她即敛下话语,未有动作。
阿姬如此,云棠惊诧不过一瞬,钻心的疼痛便铺天盖地向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