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说了一句“多谢”。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清风馆,顾北跟在顾露晚身后,压低声音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误会。”顾露晚笑笑,“不过现下这样也好。”
………
弥漫着兰花香气的屋内,顾露晚走后,长清挑帘绕到了左边的侧室,侧室旁侧各放着搁置着精美兰花饰物的博古架,中间有一矮塌,矮塌旁的小红炉上正温着一壶酒。
他走过去,跪坐下去,执壶给对坐和自己坐前的酒杯相继斟满。
他说道,“现在你还执着的认为她就是她吗?”
室内寂静,除了他再无旁人,他这话就像是对着空气在低语,一时间并无回应。
他似也并不在意回应,悠然浅酌,很是怡然,只等一杯酒饮尽,他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这才抬头看向前面的博古架。
看着纹丝未动的博古架,他眉头不禁微皱,不过随即又失笑。
他低声自语道,“早知道就不做两个入口了。”
………
蔡府正厅,顾露晚与顾露晨一左一右,相对而坐,二人右手边的高脚茶几上,各放了个秘色瓷的茶盏。
顾露晨看着顾露晚从容端起,姿态娴雅的喝着,有些怔怔。
经年未见,妹妹已出落的落落大方,举止优雅,已不再是他记忆中无状模样。
可跳脱也好,端方也罢,都是他顾露晨的妹妹,他们年幼丧母,父亲疏离,虽生于勋贵之家,衣食无忧,但相依为命的亲人却是只有彼此。
所以他自少便鞭策自己,一定要做妹妹最好的兄长,对她百般呵护,只因这世上,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亲人了。
可他没想到,这个妹妹任性也就算了,竟敢欺瞒君上,弄了一个替身在宫里,而自己则混迹宫外,不知在忙些什么。
爱与怒气交织在顾露晨脸上,让他欲言又止,最终万千话语,只化成了一句“你好糊涂”。
顾露晚莞尔,顾露晨看了气结,“你还有心情笑。”
说完,也管不了,于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压了压自己的火气。
顾露晚已将手上茶盏放回原处,她说道,“事已至此,郁郁寡欢并不能解决问题。”
顾露晨茶盏放回茶几时,发出了重重的响声。
“那你欲如何,又预备何时回宫。”
顾露晚看着顾露晨终究是关切胜过恼怒的神情,有些呆呆,她少时闯祸时,兄长亦是这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