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芙点头,重复一遍,“对,戒尺。”
“这……”何师华拿团扇指指顾清明手中的戒尺,又指指李玉芙,“那我是不是该回避啊!”
李玉芙笑笑,“不用。”又转头问顾清明,“曾祖母说打多少下。”
顾清明躬身,双手将戒尺奉上,他说,“说这戒尺即日起授予你,多少有你自己定。”
何师华松口气,“那还好。”
林玉芙郑重接过,说,“我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
顾清明瞟了眼何师华,道,“西州的诸位师长和兄妹,都想来看看书院,我便算替他们来看过了。”
林玉芙“哦”一声。
何师华则催促道,“那你快下山起吧!好好温书,别乱出门,出门见人打架,你也不要往上凑,争取此次没有意外,能跨马游街。”
三年前,顾清明因意外,错过了会试。
顾清明一笑,道谢,他本还想多站一会,但被何师华催促着,才三步一回头的下山了。
送走了顾清明,何师华忍不住感慨道,“这孩子可算是长大了,就是这性子怎么越来越墨迹了,这可不行啊!”
李玉芙看着消失在曲折山路的背影,“墨迹吗?不会啊!我们一众兄弟姐妹都觉得他雷厉风行,可堪大任呢!”
“不说他了。”何师华猛摇了下团扇,看着李玉芙手里的戒尺道,“你预备罚自己多少下。”
李玉芙歪头一笑,“不罚。”说着迈步往山门里面走。
何师华摇着团扇,跟上,“不罚,这不太好吧!”
李玉芙笑笑,“曾祖母说了,让我自己看着办,我觉得自己没错,自然就不罚。”
何师华道,“要是觉得你没错,应该不会把戒尺给你吧!”
李玉芙摇头,“曾祖母授我戒尺,是觉得我入书院,有资格掌戒尺。至于罚,以前姑奶奶嫁给老安北王,也就受了十下。
但我如今觉得她不该罚,是以我觉得我也不该罚。”
何师华好奇,问道,“为何是如今?”
李玉芙站住脚,似陷入了回忆,稍缓才道,“晞姑姑为肃王妃时,我曾问她,是否倾慕肃王殿下。
晞姑姑当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跟我说,有时人看着有无数选择,但其实能走的路,只有那么一条。”
何师华失笑,“你觉得她走了她该走的路,但你如今觉得她走错了。”
李玉芙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