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星头皮发麻,脑中嗡嗡作响。
她试图分辨出顾露晚话里话外的意思,可除了知道这样的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一时间,她并不知怎样应对,算对。
说全凭陛下娘娘做主吗?
这回答中规中矩,平时不会有错,但此刻,这无疑是糟糕的答案,顾露晚在问的是她的态度,她的立场。
作为北境顾氏女的立场。
等等,顾露晚何时在乎起北境的立场了。
抓住这一点思绪,顾露星不安道,“臣女愚钝,不知怎样的决定,对大魏和北境算好。”
顾露晚道,“你有这份心便是极好的,现在一切未定,你先做好在万寿节为陛下献舞的准备。”
顾露星木木然起身领命。
………
又一日,一众朝臣又是在大殿上跪到宫门快下钥才离去。
能立在朝堂的,十个里面有六个老,三个不算老,一个不算年轻。
连跪五日,便是年轻后生都吃不消,遑论他们。
左缠右扶,一个个走起来双腿都不停打颤。
中书省的朱、方两位侍郎,一左一右搭着汪直,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该请葛老出面了。
坠在后面的言励和何尚书,则在朝彼此发牢骚。
何尚书怪道,“都是你瞎参合,整得这叫什么事啊!”
言励吹胡子瞪眼,“不愿意跪,你可以不跪啊!”
这跪是言励开了头,他一开头,郭佳那边的人只能配合,对面的人也跪。
而礼部作为当事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只能跟着跪。
“老夫不跪能行吗!”何尚书一边感慨,一边摇头,“老顽固,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言励听这个害死了,知道不是埋怨跪得累,而是他们如此,其实和逼宫没什么分别。
双方都妄图裹挟圣意,逼迫陛下决断。
速来明哲保身的何尚书,何曾做过这样的事,可不是被他害死了。
………
北玄宫后寝殿,作为被皇上最后召幸的霍婕妤,此时洗漱完毕,在寝殿内等候萧风奕前来。
她百无聊赖,一会站,一会坐,一会躺,时不时走到殿门朝外张望,问一遍陛下何时会过来。
候着伺候的太监宫女只说不知。
霍婕妤被敷衍的烦了,怒道,“那陛下一般什么时候过来?”
奴婢就是奴婢,便是在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