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初一刻,
福寿堂正堂宽敞,中正位立着紫檀大插屏,屏前主位摆着一张紫檀罗汉榻,原本应该是过道的两侧,额外添加了东西上席宝椅,竟也不逼仄。
可见这正堂,甚是明亮宽敞气派。
东西左右两边,排放着对称的四张太师椅。
这时,傅令曦已经在东上席宝椅坐下,她右侧旁边放了一个矮方凳,九弟便坐在她右脚边,楚夫人被容嬗安置在她身后处,添了一张圈椅端坐着。
傅宋氏被傅令曦理所当然地拉在身侧,同坐一宝椅上。
各房老爷兼其嫡妻,依着长幼尊卑次序坐在下首两排太师椅,而他们各房的子嗣,自然是站在他们父亲母亲身后处,
此时,除了主位空着外,也就西上席空着。
管事嬷嬷领着丫鬟们迅速上了茶点,退守在东西两面山墙的多宝架边侧,听候差遣。
宜贵嫔刚坐下,祁氏终于领着世子夫人,以及府中两房的嫡庶子嗣们,匆匆来了——
“国公夫人到,世子夫人到!”
由着小应子验了茶水,傅令曦将将端起茶盏,都还没喝上一口,就听门外的传唱声。
她也不当一回事,慢悠悠地喝了两口茶汤,直到祁氏领着世子夫人行至跟前,她才抬眉,笑眯眯地望向傅祁氏——
“……!”
傅祁氏心口那个气啊,见到九爷、楚夫人都局促不安地站起来福身行礼,甚至连靖安公夫人都按礼站起来迎她了,偏就这狗屁的宜贵嫔娘娘,端坐在东上席上,一动也不动!
瞧着这卑贱庶女小人得志,一脸倨傲端庄的假仙样子,再瞄见她身后一左一右的容嬗和大太监两樽大佛,都已经不高兴的齐齐拧起黑头,傅祁氏不得不福身低头行礼:
“臣妇拜见宜贵嫔娘娘,娘娘福安吉祥~”
“呵~哪有国公夫人安泰。”
傅令曦轻笑一声,也不说免礼叫起,而是睨向世子夫人后,才笑着嘲讽:
“到底是国公府,府中上下,自然是要听从国公夫人之命,而本嫔的话,于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眼中,不值一提,也罢,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随意。”
“……臣妇不敢,谢宜贵嫔娘娘宽仁!”
傅祁氏当场被噎住了,却不得不在靖安公夫人的瞪视下,咽下怒意压着发沉的嗓音回应。
就连她身后的世子夫人北霜儿也为此瞪大眼珠子,似是不敢相信般,抬脸凝向宜贵嫔娘娘,刚要张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