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最终是拄着绣春刀,拖着酸软疲惫的身体离开锦衣卫的。
出了大门,大伯张玉早已派了车架和府中管事在此等候,上了马车,张辂还不忘回身看看锦衣卫大门,直至马车出了街口,与周遭热闹的人海汇聚一起。
说来也奇怪,现在正是傍晚时分,整个应天府大街小巷都十分热闹,也只有锦衣卫衙门门前显得冷冷清清,就算偶有行人路过,也全都是低着头快步跑过去,张辂也是心底纳闷,这锦衣卫在影视作品和小说中倒是生猛的厉害,但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最多也就震慑一下贪腐的大臣,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怕什么。
殊不知今年年初刚刚发生了郭桓案,当时可是杀得人头滚滚,锦衣卫地板下的血恐怕还未干透,不管满朝公卿还是贩夫走卒,不少无辜人受到牵连尽皆人头落地,所有人都对锦衣卫心有忌惮。
回到府中吃过饭,张辂又跟大伯讲了一番今天的事情便早早回房睡觉。
翌日一早,张辂依旧需要和张辅一同去陪朱允炆学习,但张辅在门口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张辂出现。
张辅唤过一名府中小厮,开口嘱咐道:“你去看看我辂弟怎还没来?”
小厮得令,便往后院寻张辂去了。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小厮硬是拉着衣衫不整的张辂来到了门口。平日府中的辂少爷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衣服没穿利索也就罢了,这一脸疲惫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等张辅问话,张辂已经十分歉疚地说道:“让辅哥久等了,今日着实是起晚了。”
这话倒让张辅觉着新鲜,张辂确实贪睡,但也不至于如此一副形象。不过此刻已经快要迟到,张辅压着心中的好奇,一边拉着张辂往马车上走一边说道:“快快上车,咱们要迟到了。”
许是上车的动作有些大,抻到了依旧酸痛的肌肉,给张辂疼的直咧嘴。
上车坐定,张辅这才问道:“辂弟,你这是怎么了?不只起晚了,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也不怎么好啊。”
张辂瘫坐在马车上,叹出一口气道:“哎,我这是累的,辅哥你是不知道,昨天我蹲了好久的马步,之后又练了好久的刀。”
张辅纳闷道:“何必如此为难自己?累了就多休息一下好了。”
张辂也觉得这话不错,不过他很快便想起了师姐李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张辂将昨日之事跟张辅叙述一遍,张辅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辂弟,如今咱家虽不是什么高门望族,但好歹也算是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