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米阳侧耳倾听着院子里仅有的一棵树上传来的疯狂的蝉鸣声,心里在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这儿。
“米阳......”
杨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头靠在米阳的肩头。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米阳犹豫了一下,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不是几乎能把人烤化的炎热...最主要是不认识路吧,如果我当时就打道回府了,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了,最多就是…被我妈骂……”
杨可看着米阳:“什么‘打道回府’,你怎么了?”
米阳脸色越来越沉,决定把那段不堪的旧事呈现在杨可面前。
没有浴室,弄口的澡堂是每天洗澡的地方。傍晚,看到澡堂里个个坦诚相见的情景,米阳踌躇许久,不敢进去。直到芳表姐洗完出来,一再催促,加上实在忍受不了被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最后一咬牙,哆嗦地进去,草草地洗了一遍。
晚上,芳表姐睡在靠墙一侧,把靠大床的位置留给了米阳。小姨父还没回来,虽然睡在铁架床边的是小姨,但米阳依然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安心入睡。
但不睡又能怎么办,捱了好久,更经不住芳表姐和小姨的催促,米阳不情愿地爬到铁架床上。躺在旁边的小姨劝说她,让她早晚要出摊的时候帮忙照看表弟。
小姨跟母亲不但长得像,强势的性格也如出一辙,或许都是因为外祖母的缘故吧。米阳从小就怕外祖母,外祖父倒是随和多了。
夜色深沉,十几岁的好睡年纪,架不住困意的米阳迷迷糊糊很快睡着了。早上醒来时,不知何时回家的小姨父睡得正鼾。
五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哪怕轻轻翻个身就能影响所有人。后来想想,那种隐藏着危险的尴尬,着实让人后怕。
小姨父抬头看着米阳,问了一句:“米阳什么时候来的?”便倒头又睡下了,鼾声由低而高,又响了起来。
如此两天相安无事。但米阳发现,她的直觉是对的,小姨父脾气暴躁,从不管家里和表弟的事,且经常深夜归家,甚至夜不归家。米阳也从亲戚那里听说过,小姨父原本是个街头混混,小姨嫁他完全是为了远离农村。
第二天傍晚,出完摊回家的小姨正在院子里用小炉子煮粥,小姨父突然回来了,来了一句“饭还没煮好吗”。
小姨斥道:“你又没说回来吃饭,没煮你那份。”
小姨父看着坐在桌边,正在教表弟认字识物的米阳,一屁股在表弟旁